,才是最大的问题。”
“叔父?您什么意思?”
“这事,我回头再跟你细说。弥显啊!你是从小在我眼前长大的,对我来说,你比忆芝亲。对你来说,我比你爸……”
“叔父,您说。”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弥显,忆芝这趟回来,并不是我找的。”
汽车伴着刹车皮尖锐的响声停了一下,才又缓缓地朝前移动。
“叔父,您的意思是?”
“不清楚。我那天只是试探了一下你爷爷。他以为是我。说是我大半夜给他打电话。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所以……”
“会不会是三叔?”
“不是,我探过林蓁的口风。这几天还详细查了三哥的航线,不可能是他。不论是谁,找忆芝回来做什么呢?”
车里,寂静无声。车外,车水马龙。他看着反向的车道上,一辆辆汽车,飞速地擦身而过,仿佛转瞬即逝的岁月,在身边,一分、一秒,不知不觉地溜走。汽车转下高架,转上乡间小道的时候,秦弥显打破了宁静。
“叔父,婶娘当年——会不会是因为我和弥稔?”
他朝山坡上看了看,又往田野里凝望。“不清楚。弥显,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只找到了这三个字。她当年恐怕也是看透了,看透了秦家,看透了我,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叔父,您别这么想。以婶娘的个性,就算对您有怨言,也不至于带着秦月连夜走啊?”
“对。你说得有道理,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他转过头,看向后视镜,“弥显,我是个失败的男人。”
秦弥显从后视镜里,朝着他笑了笑“叔父,您说什么呢?秦氏这么大的企业,您哪里失败了?”
“男人,事业再成功,家里……对于言悦,我是个失败的丈夫;对于孩子,我是个失败的父亲;对于我妈,我是个失败的儿子。企业,弥显,你现在也已经自己管理公司了,一定已经明白了。企业做到这个局面,哪里还能说它是秦家的!它是那些兢兢业业的员工的。我们,不过是被企业困住的人,终此一生,离不开、挣不脱。员工离开秦氏,可以寻找另一片天空。秦氏没了他们,徒留我们,算什么?”
“我明白。可是叔父,那时候,不能怪您。”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时代不一样。那个时候,信息流通和现在不好比。但是根本上,我是有错的。从娶言悦进门开始,我就没有好好关心过她,只顾自己。现在想想,还有那么多梦想,就不该耽误她。可是她——她也是我的梦想,我怕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结果,还是错过了大半辈子。”
他叹了口气,悠悠的,长长的“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上一面。她可能早就不想看见我了。”
“叔父,不会的。婶娘是个很豁达的人。”
“是啊!豁达,开朗,心里能容得下所有的不公平。这样的人,连夜带着那么小的孩子离开家,会是为什么呢?没有告诉我,连林蓁,她都没有留一个字。唉!”
汽车在老宅外的桥头停稳,秦弥显绕到外面,打开车门。“叔父,这次忆芝被找回来,或许是个机会。不论是谁,这样偷偷摸摸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意图。”
他弯着腰,走出来,捶了一下后背,直了一下身子,仰望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这几天,我只想着是谁找忆芝回来,没想到你说的这个面。有道理,对我们来说,这是个机会。查出是谁,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当年的事也说不定。”
“叔父,您直接去内院吗?”秦弥显在他身后合上车门。
“不,我在宅子里走走、转转。你去找你爷爷吧!弥显,跟爷爷……”
“我知道的。叔父,那,您也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