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锃扰扰鼻子,声音低沉的说:“嗯!”
姜寞看了歪在枕头里很快睡着了的戴葙,又喝了一口水,问路锃:“你没去上课?”
路锃把椅子拉过来,坐在椅子里,揉了肿胀的眉心,慵懒的说:“等你好了一起去。”
姜寞微微一笑,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又扯了被子给戴葙盖好。
伸手去探了戴葙的额头,有点微烫,姜寞又看了路锃,问:“她病了多久?”
路锃怜爱的目光落在戴葙那里,语气缓和:“从你进ICU开始,反反复复高烧不退,这几天才好一点。”
姜寞的眉心一痛,轻轻地抬手去摸了戴葙的小手。
戴葙的手抓着姜寞的衣角,沉重的呼吸,眉心微微皱起来。
姜寞看了窗外的滂沱大雨,乌云密布,还有不少的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
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昏暗的空间里总有一个小孩在等他醒来。
姜秋买了好多的补品零食瓜果点心,大包小包的拎进来,放在桌上,边擦身上的雨水和汗水。
满身风雨的来到姜寞床边,看到了他气色不错,自内心的微笑在脸上出现。
他拉了椅子坐下,望着姜寞:“要不要吃点什么?”
姜寞摇头,看向了比之前苍老的姜秋,浅笑一声:“爸,我现在不饿。”
“那饿了跟爸爸说,”姜秋伸手去握了姜寞的手,感慨万千:“小寞,你真的把爸爸吓惨了。”
“爸,”姜寞喊他,好多的话堵在喉间,想说却说不出来。
姜寞拍拍他的手,眼窝热热的,鼻子也酸酸的,努力的挤出微笑:“醒了就好。”
王杳冉抚着刚输完液的蒋湛走进来,先前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可亲眼所见后,那种喜悦在脸上,眼睛里,每一个动作里都是那么美好。
王杳冉赶紧走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见姜寞脸色红润,也没有那几日的惨白和恍惚。
她开心的眼泪落下,“小寞,你总算是出来了!”
姜寞抬头看她,轻轻一笑:“外婆,让你担心了!”
王杳冉摆摆手,还擦了眼泪,坐在姜秋让开的椅子里,目光也落在了戴葙的身上,对姜寞说:“你要是再不出来,葙葙就……”
未说完的话,一直都是王杳冉最害怕的。
姜寞看着戴葙,尤其是她额角满是针眼留下的淤青,剃掉的地方也都长出了头发。
姜寞回忆着路锃那句:你醒了,她也活了!
现在外婆的这一句:你要是再不出来,葙葙就……
就什么,他知道。
窗外的雨小了。
风也冷了!
姜寞睡的很沉,但有一点动静也就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来,不敢太用力,牵扯到了腿部,那将是痛彻心扉。
姜寞一睁开眼睛就看了身边,枕头还在,就是戴葙不见了。
路锃斜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名著在看,时不时地蹙眉与嘴角微扬。
想来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一会儿嗤之以鼻,一会儿不羁一笑。
路锃抬头,把手上的名著一合,站起来轻轻地把书放在椅子里,走向姜寞。
“醒了?”路锃问。
姜寞“嗯”了一声,在病房里看了个遍,只有他和路锃两个人。
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把被子理了理,扣着手指,显得无助。
看他这幅样子,路锃眉头紧锁,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姜秋打电话,可刚找到了他的号码正要按下去。
病房外的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出来是谁。
这边的病房只有他们这一间有人,因此,路锃看了一眼姜寞后。
路锃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