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在打电话来,我就告你骚,扰!”
手机就放在枕头上,蒋小澜有气无力的听着那些话,锥心刺骨的头疼痛在身上一遍遍的提醒着她。
蒋小澜没说话,就想知道婆婆在骂她的时候,戴招在旁边做什么呢,有没有为她说句话,或者是戴婆婆语气激烈时有没有去扯衣袖示意别说了。
蒋小澜不敢去想,甚至泪水夺眶而出,都成了无声,抹掉了眼泪,手机那边也没有什么响动和让人寒心的话传过来。
慢慢的坐起来,蒋小澜哭久了,头昏眼花的,她撑着床沿慢慢的恢复神智。
门开了,开了灯,刺眼的光芒让戴葙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闭眼睛,过了一会儿就看着出来的人。
胖胖的小脚丫在地板上跑到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出来递给蒋小澜,“妈妈,喝水。”
这下,蒋小澜破涕为笑,接了杯子过来喝了半杯,看到戴葙没穿鞋,眉头一皱,“快去穿鞋。”
“……”戴葙看了胖胖的脚丫子,这个时候她才感到了脚底的冰凉,她“噢”了一声,就去穿鞋。
杯子放在了餐桌上,蒋小澜毫无睡意,坐在沙发里,拿了遥控器,随意找了个台,慢慢的播放。
边上独立的小沙发也坐了个小小的人儿,戴葙的两只大眼睛直视着蒋小澜。
夜深人静了。
想了很久,蒋小澜发了短信给戴招,提出离婚,戴葙和腹中孩子自己养,不要抚养费,不许探视。
看着手机发呆了很久,蒋小澜眼睛有些酸涩,哭了很久,加上孕期各种不适,她忙一个起身前往卫生间呕吐。
戴招这边早已心急如焚,被父母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番举动让他失去了耐心,他夺回手机,气的连戴弦都没有带走,自己深夜摸黑来了车站。
在车站里买了票,刚进车里等候就收到了这一则短信。
靠在窗边呆傻了许久,回想起这几天,或者说是这半个月里,天天受父母的叨扰,谩骂小澜,脑海里也一直全是戴葙那个丫头,他心里终究是过不了那个坎。
最早的一班车,车辆里没什么人,算上司机,就只有七八个。
戴招想给蒋小澜打电话,可是他怕情绪失控,索性僵硬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地摁下了几个字小澜,等我回来
老家到新家,一眼望去只是一条直线,都以为眨眼间的功夫就能抵达。
但,整整六个小时,在戴招这里却是度日如年。
戴招没有再接到电话,也没有短信的回复,他焦急的看着窗外是不是快到了目的地,是不是会在某个街巷遇到妻子和那个不入眼的小女孩。
戴葙仍旧是一个人去扔垃圾,还是因为个子娇小,依然踮起脚尖去把垃圾袋往桶里扔。
易易轻而易举的接过来,随同他的一起扔进了桶里。
戴葙看着他,他穿着蓝白相接的校服,看着他身上的书包,眸子暗了暗,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易易看她这个淡然的样子,摸不着头脑的问她,“戴葙,你怎么了?”
戴葙没有回答他的话,从他身边绕过,径直回了家。
易易的话在身后响起来,戴葙不想去听,一路小跑拐回了家,为什么次次遇到他?
易易看着她的背影,漾漾也是小女孩,天天都是没心没肺的欢乐的,也很少看到她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怎么这小姑娘才四岁,就和一个老太婆一样忧郁。
小区大门进来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与易易擦肩而过,险些碰到了易易。
易易忙侧身躲开,看着那个男人三步并两步跑走。
在清晨的秋风里,都能闻到了一股臭汗儿。
易易摇摇头,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楼道里,声控灯坏了,不管戴葙怎么跺脚,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