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凄凉,寒冬腊月的寂静无声,如同一个闷不做声的响锤敲在脑门上,姜秋是怎么走到病床前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上去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了母亲离世前的哀痛欲绝。
灵堂内,姜秋坐在大门槛那里一动不动,唯有手里的烟一只接一只,在烟雾缭绕中,暖黄色的白炽灯下,烟雾弥漫中,看到了姜秋的脸色一直不好,加上冬天的寒冷,让一件厚实的棉袄都盖不住他的忧愁。
暗沉沉的屋内,姜寞站在一边看着,手里捧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是一杯温暖的白开水。
姜寞看着寂静的夜晚,外面的大雪飞舞,斜射的雪水随着寒风都刮到了屋子里来。
屋里充斥着无边无际的寒冷,还有浓浓的烟草味,淡淡的忧愁带来的凄凉。
这个家只剩了两个人了。
姜寞看着抽烟的爸爸,想要上前去阻止的,毕竟他从来不抽烟的,因为妈妈不喜欢烟草味,味道很刺鼻,妈妈闻了会吐,会恶心。
怎么,爸爸是忘了与妈妈的承诺了吗?
姜秋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儿子的诧异,勉勉强强的一笑,“你说,妈妈和奶奶怎么不回来说我了?”
姜寞愣了,手里的杯子越发的冰凉,凉的痛彻心扉。
他摇摇头,把杯子里的水倒去了院外,刚泼下去的水瞬间在寒风中凝固成冰。
“爸爸,我们以后住哪里?”姜寞问。
这一问,把姜秋问住了,姜秋熄灭了烟蒂,一双炽热的眼眸盯着姜寞,“跟爸爸去城里。”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没有了以往的喜庆与热络,只因燕小宥家失去外婆,姜秋父子二人也失去至亲,没人愿意在伤口上撒盐,戳人痛处。
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河底里是清晰可见的鹅卵石,绿油油的青苔,还有鱼虾的残骸在流动。
路边的每一棵灌木丛林的枝桠上,仍旧飘着那些细细的红绳,在风中给这寂静的日子添加了一丝色彩。
姜寞看着那新添的泥土,带着积雪的泥土,堆积成了一个尖尖的小堆,可能会在不久后,长出了很青绿的小草,或者漂亮的野花。
旁边的风刮来一阵烟草味,呛得姜寞一阵咳嗽,他捂住鼻子,看着走近的姜秋,懒懒散散的样子,姜寞顿时觉得爸爸开始在颓废。
姜寞走过去看了爸爸一眼,问,“爸爸,能不抽烟吗?”
姜秋默默无闻,仍旧在抽烟,直到那包烟抽完,他才把烟盒扔了,包括打火机。
统统丢进了旁边的一条溪水里,尽管溪水上面有一层的薄薄的冰块,在突如其来的撞击下,扑通一声就沉了底,不一会儿就浮了上来,随风漂流而去。
姜秋看着姜寞,无声的看了一眼,又轻轻的吐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小寞啊,现在只有你了,以后爸爸不抽烟,你也不许,行吗?”
姜秋的这一番话,姜寞深深的记在心里,看到了爸爸的忧愁,他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陪着他看完这山里的风景。
爸爸抽烟时的那种无奈,姜寞不懂,却又懂了。
过了一个平平静静的年,在家颓废了许久的姜秋,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去岳母家拜年,顺带也是告别。
大年初二,姜秋与姜寞坐上了去另一个城市的大巴,在车里,姜寞靠着窗边的位置,目光一直在往回看,看到了泪如雨下的外婆,脊背佝偻的外公,那个拐杖记忆尤深。
怕是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姜寞看得竟是失了神,这里有和戴葙的儿时记忆,最美好的记忆啊。
路锃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车辆慢慢行驶出了老远,拿出手机给姜寞发了个短信记得要找到葙葙啊。
没有别的话,没有别的离别的情绪,在他们心里,仍旧只记得戴葙如今过的怎么样,在城里有没有受到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