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成的。
华阳夫人仿佛对任何人都总是一副和善的面容,然而不知为何,一向倔强的自己在面对她时却如何都鼓不起勇气说个“不”字。是因为不忍伤了对方的心,还是那温柔语气下的斩钉截铁让自己情知无法拒绝?赵灵儿说不明白。
有敲门声响起,是守夜的宫人见了灯光前来问安。赵灵儿随意借口将对方支开,睡意却是越来越淡了。
直到晨间的阳光透过门窗盖到了脸上,赵灵儿才从绣架上醒了过来,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趴在绣架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将压了一晚的双腿缓缓伸开,酥麻感让赵灵儿忍不住呻吟出声。待她坐直了身子,血液才涌进了充当枕头的胳膊里,顿时又是一阵煎熬。
“公主,醒了吗?”
是这两日奉了华阳夫人之命服侍自己的宫女,赵灵儿认得她的声音,想来是听见了自己方才的动静,“醒了,你进来吧。”
果然是她。宫女走进来看到赵灵儿坐在绣架前,微有讶异,这几日的接触看来,这位长平公主不像是喜爱女红的。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宫女却并不准备多问,长年的宫中生涯早教会了她谨言慎行,“彩棠服侍公主更衣。”
见赵灵儿应允,彩棠朝门口挥了挥手,几位侍立在门外的宫人快步而入。
几人一番折腾,总算是将赵灵儿的洗漱穿衣给处理妥当,只等梳完头就能完成这套繁琐的起床工序了。然而彩棠才刚将赵灵儿趴了一夜,压得纠缠成结的头发梳开,门口却又传来一阵喧哗。
华阳夫人到了。
宫人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华阳夫人行礼,赵灵儿也要起身,却被夫人笑着挥手止住,“别起来了,先梳头,一会儿又弄乱了。”
彩棠领命起身,继续坐了下去,一丝不苟地为赵灵儿梳头。
华阳夫人走到赵灵儿侧后居高临下看着金镜中的倒影,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可还住得习惯?”
“谢夫人关心,灵儿住得惯。”
“若有什么不适,或是有什么心事,都可以与我说。”
“灵儿知道了。”
“好孩子,不必如此拘谨。”
“唯。”
华阳夫人拒绝了宫人为她摆放蒲团,似乎不打算久待,这让赵灵儿松了口气,却听华阳夫人又道“唉,可怜孩子。当初我自大楚千里孤身入宫,也如你一般,只觉得身处敌境,又举目无亲,每日都睡不安稳。”
赵灵儿想起这位夫人当年入宫的情形,似乎的确与自己几乎如出一辙,同样是两国交兵,同样是割地求和,同样是被迫结亲。
难怪对方待自己如此亲切,想来除了是因为即将成为婆媳,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赵灵儿突然对这位在昭国宫廷呼风唤雨,荣宠二十年不绝的华阳夫人,有了一分不合时宜的同情。
华阳夫人似是并未看到镜中人面色变化,继续娓娓道来“幸得大王垂爱,又有个虽偶尔顽劣,却十分孝顺儿子陪伴,这颗心啊,才觉得有了依凭,夜里也不再惊醒过了。”
赵灵儿虽然心知对方是在劝自己将扶苏作为归宿,却也感受得到对方话语中的真心实意,的确有些感动。
“灵儿,今后呢,我就是你在大昭的亲人,扶苏就是你的亲人,还有大王,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千万不要再觉得自己举目无亲了。”
“谢谢夫人。”这次的道谢却是有了真心实意了。
华阳夫人满意点头,又关切了赵灵儿的饮食习惯等等。两人正交心得越发深入,却见门口又来了一波人。
赵灵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找她?若是可以,她真想关紧大门,好好在床上躺上三天三夜谁也不见。
可是这里不是赵国,身为一个说好听点是贵客,实质上的俘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