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忍到现在才问出口,中间竟还能压着性子剖鱼做饭?
童子继续拉动着风箱保持锅中的温度,闻言又给炉中添了一把柴,“原本是打定主意等先生回来就要好好说道的。”
白泽冷汗冒了出来,以这弟子停不下来的破嘴,若要好好说道,那就别想清静了。
却听童子继续道,“只是看先生在车上发了半天呆,那驭手都没有轰人下车,就知道事情肯定是谈成了。可见日后见面机会还多,也就不在这一次了。
“另外,日后毕竟是要同为公子效力的,在公子的车夫面前还是要给先生留一份颜面在的。”
翻了个白眼,白泽选择性无视了童子最后一句话,将清洗干净的蔬菜都切碎放入了盘中,再与调料搅拌均匀。
“这位公子,确实与常人不同,我承认之前或许是看轻他了。”
听到这样的评价,童子对先生的兴趣终于超越了锅中的鱼脍,“先生之前还说公子沽名钓誉,为何只见了一面便改观了?”
“既然明知王上必不会准,此时推行新法,不是沽名钓誉是什么?”
白泽还记得当时自己如此说后,樗里偲面上那副吃人的表情。
这也不怪他,白泽知道自己这么不按剧本来,难免会让樗里偲觉得被人摆弄了一道,能给他又好脸色才怪了。
白泽不知道的是,在熊启借着朝会之事耍弄了樗里偲一回之后,短时间又来这么一遭,没拍案而起就只能说是樗里偲家教好了。
嗯,自家弟子此时脸上的表情与樗里偲当时也不遑多让了。
没等童子发难,白泽赶紧继续说了下去,“公子打消了我的顾虑。”
之后,白泽转述了扶苏关于墨家器具的功用,以及再三证明他对新法的信心和推行新法的坚定意志。
虽然白泽不知道为何扶苏会认为此时推行新法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然而只要扶苏能让白泽相信他不是仅为了沽名钓誉,就足够白泽态度改观了。
而真正让白泽决定为扶苏效力的,还是扶苏之后对他另一个问题的回答。
“公子志向如何?”
白泽又回忆起扶苏当时大笑之后对此的回答。
那份意气奋发,才是白泽甘愿为其效命的原因。
“公子说了什么?”童子被白泽的神情吸引,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答案到了嘴边,白泽却突然改了主意坏笑一声,“日后同为公子效命,你自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