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灭周,而是值代统一了。
“霸王要‘大合’之后才出,在我看来,或许并非是王上。”樗里偲顿了顿,将视线投向了扶苏,“或许是公子也说不定。”
“我?”扶苏怎么也想不到,这谶语竟会绕到自己的头上。
这不开玩笑吗?
你们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地知道,将来的始皇是要称帝的。
到时候我要继承的可是皇位。
为什么要做乱七八糟的霸王?
那不是自降身价吗?
但这又是个无法解释的问题,扶苏只好打哈哈将其绕了开去,“不过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谶语罢了,说不得是邹先生无聊之时的随笔,无需过度解读。”
樗里偲与卢炯对视了一眼,都以为扶苏只是不想在即将被立太子的时候被牵扯进谶语中去,以免被王上认为他有更大的野心。
既然扶苏不愿意谈这个,当着卢炯的面也不好说熊启的事,樗里偲想了想,只能将话题转向了太子之位。
“回到咸阳之后,公子或将受封太子之位,公子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怎么做?
扶苏没理解樗里偲的意思,“孝顺父母,友悌兄弟,仁心爱民……之类?”
樗里偲摇摇头,他当然不是问这个,“武功县之事,在王上雷霆怒火之下,并未有被镇压下去的意思。相反,两位负责执法的重要官员被同僚举报,近日就将押解回京。”
原来是在说变法。
樗里偲所说的,是武功县正愈演愈烈的,由一起简单的上造釜杀妻案演变而成的大规模乱民事件的后续。
在阎乐被任命为特使,带着诏令赶赴武功,督促武功县加紧承办犯人之后,县令黄染与县丞张靖却为同僚,县尉曷举报其二人故意抗诏拖拉,企图延缓行刑之事。
特使阎乐闻报后,立即将此事上报咸阳。
王上都亲自下了诏,居然还有人胆敢延误,这自然是在公然藐视法度与王上的无上权威。
自然是要严惩不贷。
咸阳给的命令迅速而清晰,将县令与县丞两人立刻去职逮捕入京,两人所负责的事务暂时全部交割给县尉暂领,直到中央派出替代官员为止。
不过扶苏估计,直到此次事件彻底尘埃落定,不会有官员愿意在此时去趟这趟浑水的。
武功县事发之时,卢炯并未在国内,当然不知道内情,此时便转头问向了蒙毅。
蒙毅本来打算做个空气人,以免为公子和樗里偲事后调侃。
然而当着卢炯的问话,总不能视而不见,于是便扭扭捏捏地开始讲起了来龙去脉。
幸而扶苏两人的注意力早不在他的身上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保这二人?”扶苏知道,两人之所以有这份胆量去延误王上的命令,都是因为白泽给他们一些模糊的暗示,让他们以为可以将扶苏当做靠山。
然而实际上,白泽只是利用了张靖对乡党的责任感,以及黄染对仕途的渴望,说了些模棱两可的暗示话语。
人们总是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不,相反,请公子向王上进言,严惩不贷。”
樗里偲语气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