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小姐高明许多。
这一下,乌氏倮已经平息下去的怒火又随之被瞬间点燃,“我还活着呢,阿父怎么就绝后了!再者说,若让这个杂种送葬扶棺,才真是没了体面!”
乌氏倮气得破口大骂,少妇却是低头顺目,泫然欲泣的样子更惹人心疼。
看到这幅情景,任谁都会觉得是乌氏倮仗势欺人,不给孤儿寡母活路。
自然,会有义愤填膺之人站出来“伸张正义”。
年老稳重一些的,自有阅历在,即便同为少妇的言辞所蒙蔽,却顶多会在人群中嗡嗡两句,要让他们冒着触怒乌氏嫡女的风险出来说话却不可能。
然而年轻一些,没经过多少事儿的年轻人则不同了,热血上涌之下,当时就要站出来仗义执言。
但就在少妇眼见群情激愤,自以为得计之时,却听到一声讨厌的声音突然从灵堂门口传来。
“看来在下来得不太是时候啊。”
是谁这么讨厌?
少妇皱眉往门口看去,却见一个肤白微胖之人探头探脑地摸进了门来,看着面生的紧,而且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一看就不是良善之人。
“张御史!”
正当少妇琢磨着此人来头之时,却突然听到乌氏倮惊喜出声,来者正是张苍。
原来是来了救兵。
少妇眼神一缩,面上的哀戚之色不减,只是更多了几分警惕。
张苍表情故作凝重,缓步走进了灵堂。
走到中间时,张苍看了一眼灵堂前一脸哀荣的少妇,轻声安慰道“大妇还请节哀。”
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又假意装作吃惊道“没想到大妇保养得如此之好,看着竟似只有花信之年。”
“哼,她哪里是什么大妇。”乌氏倮虽然脾气直了些,却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张苍是来给自己解围的,此时当然与张苍开始了唱和,“不过是我父亲从乡下买来暖脚的丫鬟而已。”
“原来如此。”张苍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番,“果然如太子所言的一样,乌氏嫡女真是良善之人。”
指着仍然低着头,却满眼怨毒的少妇,张苍道“就这样的卑贱之人,姑娘竟准她前来吊唁,此等胸襟,果然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