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逐渐消散，往生珠的内容至此戛然而止。

“嗯？就这么点？”后面大半生的内容呢？

房门被敲了两下之后，门外传来了潘慎修的声音。

“梓儿，方才有人看到郑国夫人回府了，我们现在再去一次吧。”

“好。”

正好她还要回去检查检查这颗往生珠是不是提取的时候没弄好，为什么会不完整。

曲落整了整衣衫，收起空间球，推门出去。

……

一路上，潘慎修的嘴巴像是开了闸的水阀一般，说个不停，唠唠叨叨。

“我听说郑国夫人在宫里被皇上打了一巴掌，晕着抬回来的。”

曲落波澜不惊，眉毛都不抬一下，“嗯。”

“如今这番情形倒像极了数十年前，后蜀后主孟昶被太祖毒杀，花蕊夫人费氏被强纳入宫，没过多久又遇害被杀。”

“嗯。”

不管潘慎修说的多么沉重，曲落只管应是，横竖这一串一串的，她不知道也听不懂，更懒得查。

“所以一会你可千万要好生规劝她，让她早日和皇上断了联系。伴君如伴虎。李煜已经成为了第二个孟昶，她可不能成为第二个花蕊夫人。”

“嗯！”

听他刚才所说的意思，那个花蕊夫人好像是死了吧……那他的期望似乎又要落空了。她这次的任务就是让小周后死，怎么个死法现在虽然还不好说，不过这结局是已经定了。

潘慎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自己反驳道，“不对！断了联系说不定会死的更快，你就劝她生命可贵，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就行。”

“人各有命，公子何必这么操心？”

曲落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她明明记得这人一直在为大周后鸣不平的，气愤李煜和周嘉敏。怎么现在就像完全变了个样。

“郑国夫人的姐姐，南唐的先周皇后，也是我的琴艺老师，于我有重恩。她平生素来宠爱妹妹，连丈夫都能让出去，又怎么忍心看到妹妹这样。所以我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曲落同情的看着他，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可怜孩子。

她在大周后的往生珠里，连潘慎修的影子都没瞧见，可见他的存在对于大周后而言，无足轻重。

而现在，她唯一依赖的丈夫、一心宠爱的妹妹，都是自顾不暇心里也没人能记得住她，逢年过节怕是连张纸都不会给她烧。

唯有这个无足轻重的潘慎修，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为她着想的、还惦念着她的人了。

……

曲落那种纯粹的同情目光让潘慎修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看穿了一般，徒生了些惭愧之情。

“好吧，其实我就是不想让周嘉敏这么快下去打搅他们俩。郑国夫人生前就插足在这夫妻俩中间，现在还是让他们先安生一段时间吧！”

“嗯？”曲落有些懵圈，这转变……有些突然啊！

前一秒还大公无私，后一秒就画风突变。

“公子……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强扭的瓜不甜啊！”

李煜的往生珠虽然残缺了大半，但她能猜得到李煜心中定然只喜欢小周后。对大周后除了愧疚，也不剩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