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个冷冷的眼刀朝他瞥了过去,李信瞬间收起张牙舞爪的姿态。
“您说的对!”
“是臣下失礼了!”
“臣下告退!”
说完就要溜走,只听靠在嬴政怀里的裴黎幽幽道“别急着走啊!阁下不是还要和我春风一度,教我如何取悦男人的吗?”
话音刚落,夜风瞬间凝结,空气犹如禁止。
嬴政现在终于知道在他掉下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这才逼出裴黎手拿瓷片要自尽的情形。
裴黎明显感觉到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圈的更紧了些。她疑惑的看向嬴政。
他一手将裴黎圈在怀里,一手把玩着方才比试时用的那柄长剑,眸中装敛着浓重的寒意。
李信听到裴黎揭他老底告状,正准备飞身而下的身形一顿,愣愣的回头看向裴黎,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除了差错。
他见过不少小肚鸡肠的女人,自认也是十分了解女人这种生物的。
所以告状不应该是在人后再说吗?哪有当面就揭穿的!
李信和裴黎两人的目光短暂接触后,长剑从嬴政掌中脱手而出,刺破静谧,极速穿透李信的衣摆而后插在屋瓦缝中。
借着月色,剑身泛出凌凌寒光。
李信连忙把目光从裴黎脸上收回,真挚的面向嬴政,无力解释道“王上我没有……”
“我就是夸奖夫人比较纯真耿直,真性情!”
不解风情即为纯真耿直,真性情,他这话解释的也没什么毛病嘛。
“我绝对没有想要冒犯夫人的意思啊!”
“嗯!”
最后一句“嗯”,仿佛只是为了取信他自己而说。因为在场的三人里除了他自己,没人听他说话。
嬴政的目光早就落回了裴黎身上,心疼的安抚着她。
“如果阿黎不满,咱明天就让他进宫当内侍来。”
尽管嬴政已经尽量放轻了声音,唇瓣就贴在裴黎耳廓边耳语。但还是逃不过李信习武之人灵敏的耳朵。
进宫当内侍……
那不就是……太监!
李信脸色刷的一下变的煞白。顾不得这还在卿卿我我的两人给他定刑。拔掉那柄将他固定在屋檐上的长剑先溜为敬。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飘飘留下一句“臣下告退”后便消失无踪。
现在屋檐上就剩下这两人了。
之前在李信面前,裴黎一直很给嬴政面子,没有闹脾气但这不代表心里的疙瘩解开了。
此刻……终于不用再装了。
裴黎吐出心口憋着的气。面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眼中的疏离却是半分不假,再无掩饰。
“松手!”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嬴政感受的到她突然低落冰冷下来的情绪,哪里肯松手。
但却抵不过她是挣扎,又怕自己太用力了会伤着她。便只能任由他用力把自己挂在她腰间的手扯下。
裴黎没有再多赏给嬴政一眼见四下无人,直径张开双翼飞了下去。
黑色的翅膀带着淡淡的流光,无法融于暗夜,在空中十分亮眼。
“阿黎……”
到底是怎么了……
为了她的安全,她曾经答应过他不会轻易展开翅膀的。
嬴政看着陌生无比的翅膀搭配在他最熟悉的身形上,有些迷茫的唤她。
他记得阿黎的翅膀是纯黑的,现在浮上了一层光辉。不同于月光的反射,这层流光更像是她翅膀上自带的。
她长大了……但却让他第一次觉得她离自己的遥远。
对这个世界而言,她始终是异族。他们……真的可以走到最后吗……
古裴黎进寝殿之后还不忘把门闩扣上。
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