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黑衣人首领说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口中说道:“如此说来,你家祖宗建造山寨时的志向可不小啊!未得你家祖宗和什么五大长老五小长老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入正堂,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就算昔年林冲林教头误入的白虎节堂,只怕也没有你祖宗居住的正堂要紧。哼,不过是一座小小山寨,竟然有这么多规矩,好笑,着实好笑!”
黑衣人首领虽然武功不弱,见识不凡,不过他久居扶桑国,每日里只想着与敌人勾心斗角,哪里有余暇听书?是以压根不知道水泊梁山的故事。听慕容丹砚提到林冲林教头,又说起白虎节堂,黑衣人首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不过他知道慕容丹砚语含讥讽,心中颇为恼怒,但是又不敢得罪厉秋风,是以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他干笑了两声,并未与慕容丹砚争论,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众人正在惊慌失措之时,只听一声巨响,紧接着正堂大门突然倒塌下来,砸倒了站在门前的五六人。其余诸人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开躲避。片刻之后,一片烟尘之中冲出来十几条汉子,趁着院子中一片混乱之机,分头逃出院子,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这些汉子趁乱逃走之后,直到烟尘渐散,众人这才惊魂稍定,纷纷聚到了正堂门前,探头向堂内张望。只见堂内横七竖八躺满了人,血腥气味弥散,中人欲呕。先祖瘫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嘴角边不断溢出鲜血,胸口插着一柄短刀,身子不住颤抖。众人见此情形,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抢入堂中,围在先祖身边。其中有精通医术之人想要为先祖拔刀疗伤,可是看到刀子大半没入先祖胸口,知道若是强行拔刀,只怕立时送了先祖的性命,是以众人虽然急得团团转,却也不敢将刀子从先祖胸口拔出来。
“先祖知道自己的伤势已经不可救治,吩咐众人不要惊慌,须得仔细听他说话。他对众人说道,仇恨山寨的敌人绝对不会就此收手,今后山寨须得小心谨慎,绝对不可再有丝毫马虎托大,否则自己这条性命白白丢掉,当真是死不冥目。先祖又要自己的儿子继承寨主之位,要他带领众兄弟上下一心,保全山寨。说完之后,他便闭上了双眼,就此去世。”
黑衣人首领说到这里,眼中已有泪光闪动,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先祖去世之时,并不知道是谁下手行凶。只是正堂之中尸横遍地,仍有五六人没有丧命。其中有两人是山寨的长老,另外几人都是回到山寨的掌柜。两名山寨长老虽然身负重伤,但是仍然指出有一名重伤未死的掌柜是敌人派来行凶的杀手。众人将这名掌柜绑得结结实实,严刑拷打,使尽了手段,终于逼迫这人说出了实话。
“原来先祖带兵灭掉甲贺一族之后,以为甲贺家被屠戮得干干净净,无法东山再起,没想到当年被迫跳下山谷的甲贺族人之中,有两人侥幸未死。他们逃得性命之后,与甲贺家的故交勾结在了一起,暗中召集人马,想要为甲贺一族报仇。这些年来山寨在扶桑国各地开设当铺、客栈、酒肆、米粮铺、绸缎铺等买卖,甲贺家的余孽趁机派死士到这些买卖店铺之中藏匿,有的做了伙计,有的做了小二,十几年下来,这些店铺的掌柜几乎都是甲贺家余孽的手下。”
黑衣人首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甲贺家的余孽当真了得,他们身负血海深仇,却能蛰伏多年而不动手,这份坚韧着实令人敬佩。直到那一年的盂兰盆节,甲贺家的余孽以为时机已到,便即谋划在众掌柜回到山寨向先祖和五大长老聚会之时,下手除掉山寨的首脑人物。当日先祖和五大长老在正堂之中与众掌柜议事,二十多位掌柜之中一大半是甲贺家的手下。待到正堂大门关闭之后,一名甲贺家的武士突然出手偷袭,用短刀刺入先祖的胸口。先祖其时年纪已老,精力大不如壮年之时。不过他猝然遇袭,仍然挥拳反击,一拳打碎了那名武士的脑袋,将他立毙当场。其余甲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