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夺嫡终章暗自谋划的时候,在肖进武的书房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原本干净整洁的书房此时已是一片混乱,撕毁的书籍、稿纸散落一地,就连桌案都被人用刀劈成了两半。
肖进武抱着一个酒坛坐在地上,身边还散落着好几个空坛子,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
“少爷,您不能再喝了。”
老管家走进来,心疼地去抢肖进武手上的酒坛。
可是肖进武却把酒坛往旁边一挪,躲过了管家伸来的手。
“为什么?”
肖进武眯眼望着老管家问到。
“您说什么?”
老管家不解。
“为什么别人都有人保护,唯独我却被抛弃了?”
肖进武喃喃地说,声音高了八度。
老管家道“少爷,您喝醉了,没人抛弃您。”
“有,就是有!”
肖进武大喝一声,猛灌一口烈酒,喃喃道“逼我,都在逼我,哈哈哈!”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酒坛从他手上滑落“啪嗒”一声摔得粉碎,香浓的酒浆四溢而出,整间书房瞬间充斥起醉人的味道。
然而肖进武却对这一切视而未见,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老管家深怕他摔倒,连忙上去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肖进武来到窗前,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师命难违,皇命更难为,自古忠义两难全,两难全啊……”
“少爷,您究竟在说什么?”
老管家又一次凑了上来,关切地问。
肖进武突然笑了起来“大魏……嘿嘿,大魏……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模样的存在,可是你还有明天么?”
说着,肖进武突然望向老管家道“去把师傅送我那瓶珍藏多年的花雕取来!”
老管家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准备转身出去取酒,却听肖进武又道“算了,那瓶酒我珍藏了二十年,怎可这般暴殄天物?还是留作他日,他日再喝吧……”
说完,肖进武突然双眼一番,软到下去,彻底醉了。
宏威十八年八月,暴雨时断时续,持续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放晴。
除了皇宫戒严之外,整个长兴城也开始实行管制,常能见到不同大营的士卒成群结队地在大街上巡逻。
就连最普通的长兴百姓也能嗅到紧张的气味,联想起宏威皇帝病重的传言,以及二十年前先帝驾崩时的情景,不少人已经猜到宏伟皇帝的时代恐怕快要结束,大魏又将变天了。
越是非常时期,越有可能出乱子,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这种气氛就好像头顶上厚厚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裕王和黄正元刚刚从徐锐的公主府离开,肃王慢走了一步,仍留在书房里。
“你已经决定了?”
突然,徐锐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肃王点头道“决定了,若是老七登基,恐怕根本不会给四哥活下去的机会,何况四哥心存仁义,志向高远,他做皇帝要比老七做皇帝好得多。
所以这一次我会即便拼尽全力,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把四哥推上皇位,让他好好荡涤我大魏的青天。”
徐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肃王突然郑重地朝徐锐抱拳道“徐兄,除了方才你与四哥约定之事,我还有一事相托。”
徐锐点头道“但说无妨。”
肃王道“这几日京城里各军调动频繁,不少老七的亲信纷纷上位,眼下京师十二卫以及长兴城防都已被他控制了大半。
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这几日打算搬到城外的东北边军大营去住,万一局面真的有变,反应也快些。
不过如此一来,我又放心不下住在城里的四哥,所以想请徐兄帮我好好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