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集结易州附近所有
人喊马嘶,气壮如山,旗幡蔽曰,刀光锋寒。
杨霖一身戎装,累的微微驼背,全身上下紧要位置全都着铁,按着陆谦的打算,恨不得连眼睛都给他挡住。要不是他板着脸发了火,怕是这套盔甲还要再沉重一些。
这座军寨拖了足够多的时间,让他终于可以从容调动易州附近所有来驰援的军马,在野外和金人一战。
战事还未开始,杨霖就下了明令,这一回是守御国土,不同于上次开疆拓土,要的是寸土必争。
战前所有人都让杨霖在城中观战,等待战事结果,但是这次聚集了不下七八万人,对面女真是他们一半主力,也有六七万。
如此规模的大战,说是决战也不过分,岂可在城中等着。毕竟这里的年轻将领们,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统帅,很难配合默契,进退有度。
正在攻打城寨的金兵,有序地举着盾牌撤退,寨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宋兵,见状大喜抬头射箭。
下面的女真兵反手就是十几支箭矢射来,这个年轻的小兵顿时被钉死在寨墙上,吴玠轻轻地摇了摇头,大声道“都不要轻举妄动。”
吴璘匍匐过去,想探一下鼻息,却发现他的脖颈都被射穿了。一股恨意盈满胸腔,趴在地上使劲捶了一下,慢慢退了回去。
吴玠趁机道“我们的仗打完了,在这鸟寨子守了三天已经是奇功一件,谁也别他娘的逞能。铁打的人,也厮杀不动了,都给俺好生待着,咱们坐看少宰一战功成。”
整个军寨残存的百十个人,慢慢聚拢过来,透过寨墙的射孔,往下观瞧。
当先的宋军,已经靠的很近,烟尘中面目都依稀可辨,马蹄声滚动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对面的女真兵马,举着兵刃,模仿飞鹰狼群的呼喊之声,震耳欲聋。
这般壮观的场面,就算是身处两军阵营,也很少有人能够一窥全貌。如今军寨上的吴玠等百十个人,却正好有这个视野,看的越清楚,就越震撼。
宋军这边,没有鬼哭狼嚎,所有的将士出奇的静默,只有战鼓声、号角声苍凉而悠远。
杨霖一挥手,三军微微一动,如泰山之倾。举步重重一踏,铿声入耳。骑兵在两翼,摆出一个雁翎阵,随时准备突袭两侧。后面一个个枪兵与弓手搭配的方阵正“铿铿铿”地向前挺进。
在千军万马的大集团作战中,这种阅兵式的结阵前移,实际上就是马上开战的征兆。烈日当空,军寨下开阔地两侧千军万马,剑戟生寒,寒意压住了酷暑之际天上的烈日。宋军枪兵铁甲铿锵,手执橹盾长枪,排着密密麻麻的阵形,足足有二十排,四十列,长枪高举,森然如林地走上前来,随着一声大喝,所有交错排列的兵卒单膝跪地,长枪前指,排成了一个立体防御的枪阵。
对面女真的铁骑的锥形车悬阵也已布置停当,排在最前列的,是得胜钩上挂着链锤、狼牙棒、大戟、火叉等重兵器的女真鞑子,他们结实精壮的身体,让他们得以把重兵器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此时他们已执弓在手,一手缓缓探向肩后的箭壶。再往后看,弯刀如草,道道反光似河水鳞光,中军阵中,一面黑龙大旗笔直地竖起。
这浓烈的战意和硝烟,激发了杨霖骨子里的男儿意气,难怪平日里普普通通的人,到了战场上往往也能忘情地厮杀。
“杀!”一嗓子吼出了整个胸腔被女真鞑子气势压迫的浊气,声如殷雷,滚过低过,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俨然乌云,天空的阳光都为之一黯。
数十支牛角同时吹起了苍凉激越的号角声,女真的战阵同时启动,完颜宗望眼中透出一道杀气,亲自披甲执锐冲锋在前。只见箭矢穿棱,如飞蝗一般遮天蔽日,女真铁骑策动,驱赶着契丹附庸军打头阵,人马如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