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哈哈哈……如此最好!从今往后,有你陪着寡人,寡人也不显得寂寞!!”夜离恶笑道,“但是——你敢吗?你行吗?你愿吗?!喔—咳哈哈哈……”
“如何不敢!如何不行!如何不愿!!”文基眼放冷毅之光。
文基此来镇魔,原本就抱有赴死之心,且已写好遗书交代后事,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选择这条不归之路,但现在他自知受伤太重,而夜离好似随时都能再次挣破封印的样子,若真叫夜离再次挣破封印而逃出洞去,或怕自己再难及时封印此魔,势必会造成灵台不稳和生灵涂炭。
他本来就担任灵台镇魔之职,若再让恶魔逃离,实是有愧本职,有愧灵王和灵台众神,更有愧紫霄宫老祖和大成府老师的期望。而若请灵台众神协助封印,无异于贬低儒门道法,甚至有羞辱圣人之嫌,实非他这种深受儒门教化的道者所愿。
因此在这两种情况逼迫之下,文基决定自化道身,封印恶魔!
文基话语说得冷肃决绝,夜离不由惊恐慌乱起来。
他展开攻心道:“谭文基,难道你就没有心爱之人?你想自化道身,封印寡人,就不怕永远见不到你的心爱之人吗?!”
“我——自有心爱之人。”文基想起家人,不禁眼洇泪光。
走到自化道身这一步,他深觉对不起老父公映和贤妻燕灵,更觉对不起谭氏列祖列宗。
但相对灵台安稳和众生太平来说还是值得的,这不正是儒门道法的最高追求吗?
如果能够以一人的生命做到,那是何等的荣耀!
因此他继续冷肃决绝道:“但是为了封印你这个恶魔,守护灵台安稳和众生太平,让你这恶魔永不出世为祸,我情愿舍下心爱之人!”
话落,文基缓缓挺起身来,朝东北界洒泪叩首道:“父亲、灵儿:文基对不起你们,一个月回家的约定只怕文基永远无法兑现了,敬请父亲、灵儿见谅,以后万望保重身体,勿为文基挂念……”
这里文基视死如归,从容叩首告别。
那里夜离发觉不妙,惊恐慌乱万分。
他一边疯狂挣扎,一边竭力嘶喊:“谭文基!你想干什么?难道你真想自化道身,封印…封印寡人?!谭文基,你疯了吗?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文基置若罔闻,继续从容叩首道:“学生子基叩启大成府老师:学生生来愚钝,至今‘文修’未能登堂入室,致使今日镇魔功亏一篑,学生身为儒门弟子,稍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意,今日决定自化道身,稳定灵台,护佑众生,永镇恶魔。老师昔日教诲,学生在此泣叩谢过……”
三拜九叩之后,文基缓缓站起,开始捻决作法,浑身浩然正气烈烈冲射。
“谭文基,你真的想死吗?可寡人不想死啊!寡人还想去救寡人的‘熙儿啊!!’”
夜离直吓得目眦尽裂,犹如大火焚烧中的猴子,左挣右扎,下蹬上蹿,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恐怖事情,然而却毫无办法逃遁。
倏然,文基纵身飞至石钟乳柱前,自下而上,绕柱飞转起来。
越飞越快,越转越快……最后文基的道身化成一道电光,而电光尾部迅速分解,消融,然后飞融于石钟乳柱上,浩然正气随之喷涌不绝。
在电光逐渐消融中,夜离渐渐不能动弹,歇斯底里的嗷嗷怪叫也变得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猛地,一声爆响,电光消失,洞穴之中陨石滚落如雨。
一颗红色元神和一块白色灵牌跳起空中,骤然飞射入石钟乳柱上。
元神镇压在夜离头顶旋转不停,灵牌又镶嵌在元神上方放射白光,四周浩然正气纷纷被吸纳入元神之中。
大约盏茶功夫,浩然正气吸尽,元神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