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苏倾城的用意。

她低头看了韩氏一眼，沉声问道“既然不是你害了她，那又是谁？”

韩氏依旧在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柳如烟！是柳如烟那个贱人！是她！是她！是她勾引老爷，是她让人去买的藏红花，对！还有麝香！是她！是柳如烟！柳如烟你这个贱人！还敢害我墨儿！我跟你拼了！——”

韩氏的话疯疯癫癫，可是在场的众人却听了个明明白白，尤其是陆氏。

她重重地倚在了床头，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苍老的脸缓缓滑下“又是柳如烟！……没想到，我一世英明，竟然被这个贱婢蒙了双眼！”

“将李嬷嬷叫进来。”苏倾城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才没有立即冲出去将柳氏拘来。

果然是她——柳如烟！

身边有人答应着离开，片刻功夫就将韩氏身边的李嬷嬷带了进来。

“大小姐，王爷……”李嬷嬷身子发着抖，颤巍巍地在地上跪着，那边韩氏还一直在念叨藏红花和麝香。

“藏红花和麝香的事，你给我解释解释。”苏倾城红着眼睛看着李嬷嬷说道，“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就杀了你！”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李嬷嬷一边磕着头，一边飞快地回忆。

?“大小姐，夫人说的，应该是柳姨娘曾经私下里教给她闺中秘术的事……夫人曾经害羞地跟奴婢提起过，房中点何种熏香能……能让男人……流连忘返……”李嬷嬷老脸通红地低头说道。

“所以，她们的熏香，是用在了我爹的身上。”苏倾城的脸色越发清寒。

“倾城啊，你别怪你爹……咳咳！”陆氏说话了，“你娘走后，你爹意志消沉，惹了皇上的不快，那时候韩家的老太爷正好封侯，武安侯府风头正盛，韩氏又是武安侯府的养女，又有云齐傍身，所以我便逼着你爹将韩氏抬为了平妻……”

“呵——真是好笑！”苏倾城冷笑了一声，“祖母，那时候，您大概死都不会想到苏云齐竟然不是我爹的儿子吧！”

陆氏被苏倾城嘲笑，脸色“倏”地一下通红，她恨恨地瞪了一眼依旧在自言自语的韩氏，又说“丫头……不，王妃娘娘，您怪我也好，责难我也罢，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爹一蹶不振，几次想要舍了这份家业去陪你娘，是我逼着你爹去了韩氏和柳氏的院子，让他必须给相府留下几个血脉，所以后来才会有了云珠云荷和云露她们……

虽然我抱孙心切，可是我却想不到，柳氏和韩氏她们，竟然，竟然用了那种方法强留你爹，真的是……真的是……混账！丢人现眼！咳咳！”

陆氏越说越气，险些一口气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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