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锦行并不明白神君为何没有直接领兵来杀光自己的人马,却单独一人跑来与他说话,做这多此一举的举动。
但他仍旧不卑不亢的冷哼一声说道:
“难道自称为神的人竟然连是非曲直都看不到,黑白相差也视而不见的吗?
我们杀了神民需要赎罪,
那你们杀了我们数万人又该当何罪?”
看着萧锦行对自己怒目而视,神君却并没有生气。他叹了口气对萧锦行说道:
“萧大头人,不管你是不是承认,这千百年来我们始终是凌驾在你们之上的存在。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神民一人杀你百人如同探囊取物,当然我承认你做的比所有人都好,而神民在这两日的战争中确实损失了很多。
但你也要承认,并不是人人都如同萧大头人这般善战,也不是人人都如同萧大头人一样对我神民毫不畏惧。
但尽管如此,我只需要挥一挥手,杀灭你们如同儿戏一般,而你们也一定全都看不到今夜的月光了。
不知萧大头人觉得本神所言有没有夸大?”
神君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萧锦行闪烁的眼神和不断变化的面色。他知道自己之言那萧锦行定是深以为然的。
果然就见萧锦行叹了口气,面色痛苦的说道:
“我承认,你们很强,即使我有百万人马,想要彻底战胜你们也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当然,我确实是有办法让你们损失惨重的。
不过当萧某看见神君的时候,就知道我们纵然能够杀光那些蠕蠕异兽,也不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怕是只要神君一个念想,我城头的兵马都会在瞬间陨落。”
说到这里,萧锦行抬头看着微笑的神君不置可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他面色苍白而又蓦然低垂下了头,瞬间感到万念俱灰。
此刻,什么复仇,什么计划,什么阴谋,什么理想,都在这一刻成为了笑话一般。
因为萧锦行明白,恐怕今日就将是自己人生的终点。这时,萧锦行叹了口气说道:
“方才神君未来时,我还和歆儿在说,我总是觉得命运不公,此时遇到了你更让这种感觉愈发的明显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我们一样,同样长着人类的面容但却能够拥有非凡的神通,一念之间就能掌握千万人的生死。
多年前,当我还在关内为了出人头地甘愿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驱使时,我同样也有着类似的困惑。
但凡我见过的贵族,无一不是才不如我,德不如我,更有甚者用一句酒囊饭袋来形容也嫌高抬了他们,但他们每个人却都能左右我的生死。
那些贵族不耕田,不作战,却统揽着至高的权力,把持着天下的财富,掌握着千万百姓的生命。
我不明白,为何贵族们生下来就能锦衣玉食,纵然饥荒遍野,天降灾祸也从不必为了衣食忧虑。长大后大多还能继承家业,把持朝政,继续吸食民脂民膏,即便是没有做官但也能凭借着祖上余荫而在地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不明白为何如我这般布衣纵然能够孤身涉险说服叛将兵不血刃夺取数万人马军权,率领齐国兵马以少胜多重创楚军,能够将死局盘活拥立已经一败涂地的萧子硕登上公位,能够白手起家以秦国人的身份统领草原六部西征华胥,今日更能够与天下间最为崇高的神君面对面的谈话,但却依旧只能落得个客死异乡的结局。
我不明白为何天下千千万万劳苦百姓、草原族人终其一生都在不断辛劳耕耘、冒死狩猎、顶着风雨放牧、战战兢兢从商,但却每日担心受怕,害怕哪天天降灾祸,害怕哪日得罪了贵族的爪牙,害怕什么时候得了不治之症,害怕最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为什么贵庶之分必须犹如天地平行,贵族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