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直入骨髓,疼的满头大汗的樗里骅惨叫着睁开了双眼。
只见面前一片星火朦胧中,双眼全是血丝的虞歆儿正端着一只看似粗糙的瓷盘直愣愣的注视着自己,眼神中尽是惊讶与喜悦。
樗里骅想对虞歆儿微笑,可是无论他多么努力但自己的嘴角却连微微翘起都无法办到。
慌乱中他仔细的感受着身躯上的异常,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毫无力气。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视线转移到了虞歆儿的面庞,这时才发现已经换了一身王畿女子粗布服饰的虞歆儿竟然对着自己哭了起来。
樗里骅想要伸手去帮虞歆儿擦拭眼泪,可他努力了许久都始终无法做到。
无奈之下,他唯有努力的转动着看向虞歆儿的眼珠,想要吸引心爱的人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许久后,见到樗里骅眼珠乱转的虞歆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她怎能不明白樗里骅的心意,可樗里骅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疼自己面前这个重伤至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心上人。
“樗里将军虽然流了太多了血,但好在那一刺并未伤及他的心脏,但因为那匕首连手柄都戳 入了肉中,所以樗里将军要想痊愈尚需些时候。
听大叔的话,既然他已经醒了就让他安静一些,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刺激他了。那两匹狼刚刚回来,我拿它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你还是去看看他们吧。”
陌生中年男子的声音从虞歆儿的身后响起,可出乎樗里骅意料之外的是,虞歆儿竟然极为听话的“嗯”了一声就从樗里骅睡着的榻前站起了身,望了一眼樗里骅后就转身出了屋中。
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樗里骅的眼前,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无论是胡须还是头发都乱糟糟的,但丝毫挡不住这中年汉子满脸的粗犷。
而且让樗里骅眼前一亮的是,这中年汉子竟然身穿着自己无比熟悉且向往的铠甲,这铠甲他在数天前刚刚见过。
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胸前铸着一头烈火中的麒麟正张牙舞爪的看着自己。
“虎贲。”
樗里骅心中默念道。
“你方才是在看我的铠甲吗?樗里大夫。”
那中年汉子显然从樗里骅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微微一怔后问道。
只不过问完话后,他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恍然若失。许久后,他才走到了樗里骅身前,一屁股坐在了方才顺脚踢过来的蒲团上。
“三十年前,你父亲樗里瑛和我曾经一同来到王畿,我们约定同时加入虎贲,可惜的是他却最终未能如愿,没有穿上这身战甲。
想当初,他也是这般的眼神看着我身上这副铠甲的。”
樗里骅闻言突然浑身一震,他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可是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又如何能够办得到。
而那穿着金甲的汉子则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拍打了两下,随后那张看似凶恶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我姓南宫,单名一个羽字。与你的父亲有过八拜之交,他日你恢复了身子后,唤我南宫叔叔即可。我也是秦国人。”
南宫羽微微一笑,这才起身说道:“方才那虞丫头给你擦药时看来是让你吃痛了。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叫那么大的声音。
你这小子这一点儿上可不太符合叔叔的胃口,想当年你父亲与我杀戎人时,曾经身中数箭。但我为他擦药时他都始终没有吭一声。可你倒好,方才就像是杀猪一般,吓的我连忙跑进屋中查看,还以为你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听完南宫羽的话后虽然无法说话辩解,但樗里骅对于这番奚落仍旧觉得面色微烫,他心想方才自己是在昏迷中痛醒的,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