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个数字砸在杨县令的头上,硬生生把他满肚子骂人的脏词都憋了回去。
“哼,畜生。”婉妍的目光骤然锋利,冷冷骂了一句后,又转身像众人问道“要么就坐下来按我的要求,老老实实写明各衙门中官吏的来历,要么就是这样的下场。
现在可以坐下来写了吗?”
婉妍边问着,左手又已经抬了起来。
在门边看的目瞪口呆的众人都咽了咽口水,缩了缩脖子,再没人多言,都步履缓慢地蹭到桌边,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开始写,没有几个人的手不是抖。
婉妍的目光扫了一圈,又做回首位,喝了一口茶,眼睛瞟了一眼挂在柱子上的杨县令,对旁边的锦衣卫吩咐道“你去给他捧着纸笔让他写,只是脊椎断了,手还没断呢。”
锦衣卫愣了一下,立刻领命道“遵命,大人。”
一时间,深夜正厅的灯火摇曳之中,再无他声,只有“唰唰唰”奋笔疾书的声音。
一群年过半百、肥头大耳的老官员,都穿着睡袍拿着笔,就这微弱的灯火快笔写着,那场面竟比寒门学子掌灯苦读还要励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