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旁边年轻的巡查剧烈地抖了一下。”
“我持枪上前察看,是个男性尸体,侧卧在地。我谨慎小心地翻看了一下,初步判断已经死去六个小时以上了,因为他的胸腹、侧腰已经出现了不少尸斑,两侧眼结膜有淤血,尸体进入尸僵的时间估计不短了。”
“仅仅是初步察看了一番,我的手套上就已经沾满了血液。因为这具男性尸体几乎是泡在血泊里,头部被砍得血肉模糊,大腿和臀部也有许多伤口,地上的血液多得吓人,我想他可能就是因此而死的。”
“后来鉴识课的报告也证明了我的猜想,死者是报警那位女士的女婿,名叫宫泽干男,44岁,平面设计师。头骨里甚至有残留的几毫米的刀刃碎片,但致命伤却是在大腿,股动脉被割开,失血过多而死。”
“当时我只是简单地察看了一下,便打手势指挥部下们搜查,因为我并不确定犯人有没有藏在这屋子里。报警人被女警带了出去,因为仅仅是女婿尸体的冲击画面就已经再次引发她的恐惧,她似乎极度害怕,想到了其他画面,几乎要掩面哭泣。”
“一楼是书房和客厅布局,整体狭长简单,一眼就能看尽。楼梯向下通向地下车库,向上连通二楼。我派了两人去车库搜查,确认一楼安全后,鉴识课在一楼搜查、拍照、采集痕迹、勘验尸体,忙活了起来。”
“我带着剩下的人继续上楼。”
“二楼的布局就较为复杂了,楼梯正对方向是更衣室、风吕场(带泡澡的浴室),向左手边拐个九十度的弯,两侧各有布局。北边是被害一家的长子宫泽礼(6岁)和长女宫泽妮娜(8岁)的卧室、学习室,南边依次是阳台、餐厅,走廊尽头是厕所。”
“三楼则较为简单,阁楼设计,是被害人宫泽干男、泰子(宫泽干男妻子)夫妇的卧室,大约有170高。值得注意的是,我注意到,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是折叠的,可以在三楼收起来,而一旦楼梯被收起来,二楼就上不去阁楼了。”
“宫泽一家的房屋设计和寻常套房不同,是少见的、特别设计过的,而这之后也带给了我们很大的困惑。”
“我持枪带领部下从一楼登向二楼的过程,是我在这个案件中,心情最沉重的一刻,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巡查此后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因为仅仅在一楼楼梯拐弯处,我们就发现了被害人泰子和她女儿宫泽妮娜的尸体。”
“我无法形容当时一瞬间的情绪,仿佛心脏被大手攥住,即便我有十几年丰富的现场经验,这样的画面仍然倔强地冲击我的心灵。”
“一座像小山包一样的东西,泰子和妮娜的尸体抱成一团,上面盖着大量衣物,裹在一起,血液浸透发黑,就像是坟包。”
“我听见身后有人在干呕,随后这样的反应像是传染病一样,我的喉咙也发痒起来。”
“但是我必须做出表率,稳住军心。这是警察和犯人的第一次较量!如果仅仅在案发现场就被吓住,那么警察怎么有勇气逮捕犯人?”
“我甚至感到一缕愤怒,这是犯人在嘲弄!故意把尸体弄成这样恐怖诡异的场面,这是在侮辱死者!”
“然而当我小心翼翼拨开与尸体缠在一起的衣物时,猛地有股凉气从脊梁尾骨冲上来。”
“身后已经有控制不住的呕吐声,我头也不回地喝止他们,让那个年轻人赶紧离开,不要破坏现场,起码滚到外面去吐。”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头也不回地原因是害怕自己也忍不住受到影响吐出来。”
“我身后的老前辈抽冷气,喃喃自语说着‘可怕、残忍’之类的词汇,我明白的,因为我也找不到完整的句子表达我的心情。”
“泰子和妮娜母女俩还穿着睡衣,泰子颈部的动脉和气管被割开,面部有着大量深及骨头的割伤,后背处有几处贯通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