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石盘卜卦之术并不是如同老人对司南安所言,卜一次近日便不可再卜,卜多卜少全看他手指的血痕条数,每日的血痕数都会有所不同,有时有两三条,有时甚至一条也没有。
之所以今日他会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司南安,是因为凡事被卜者,不能心怀他意,卜卦之时讲究的便是一个心静。
那丫头倒是好像有趣,他日定要来寻上一卦,老人捏了捏手里的石子,饶有意味的浅笑着。
老人一走,瀛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右臂一直流着血,他吃痛的用力按住伤口,霁南葵见状扯下一角衣衫布,递给瀛裳“喏。”
瀛裳也是无奈至极,沉了沉嘴角,飘向霁南葵,随即眉梢微挑暗示着霁南葵,帮他捆上“不方便。”
“你不是挺能耐一人吗?怎么,还有什么事能难住我们瀛裳公子吗?”霁南葵虽嘴上说着,实则手却不停,垂眸细心的将布条紧紧扎了个结。
瀛裳嘴角微勾,盯着霁南葵戏谑一笑“想不到你这手艺还不赖,这结为何名?为何我不曾见过,不似普通的双结,又不似寻常的单结,究竟是何人所出?”
方才瀛裳所问的结,不禁令霁南葵走了神。
这个结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几乎闭着眼也能栓出这双环扣,此结是她娘亲亲手教给她的,小时还因学不会这结了哭闹过,说起来那段经历至今令霁南葵有些脸红。
原本沉思缄口不语的司南安被瀛裳方才起口之话给打断了思绪,他寻声望去,看着霁南葵小心替瀛裳包扎着伤口,不知怎的心头油生一股不悦,他眉头沉了沉。
“皮皮何时归?”司南安起口一声,打断了谈话。
霁南葵怔了怔,连连点头“皮皮这都去了几日了,何时回来啊?若是再晚些,恐怕会赶不上了。”
瀛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轻拍胸脯饶有自信“日落而归。”
“瀛裳你可莫要欺我。”霁南葵将信将疑的盯着瀛裳。
“不信就等着呗。”说罢,瀛裳便摇起折扇,拂袖而去。
虽说三人在此地住了已有几日,可若是让三人细细道来这地界究竟在何处,为何名,他们还真就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说来就算皮皮载着赝品神石而归,三人走不走得出此地都还是个问题。
老人已年过花甲,若是让他来带路,显然他那不便的腿脚,是个大问题,这下霁南葵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南安,你说我们应当如何出去?”霁南葵眉头微蹙,踮了踮脚绷紧了脖子,探出窗外,向外面一片金灿灿的麦田望去。
此话一出,也是让司南安为难不已,依他所见,若是徒步走去沙丘大漠,至少要花上个2日,可现如今距离毒发只剩3日,先不说皮皮能不能在日落前赶到此地。
若是能赶到,以他们三人的速度,真的能赶在最后一日,找到隐与沙丘大漠的沙丘部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