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往北二百七十公里的小路栈中。(晴空大陆因为城市和城市之间通常都距离很远,以前的一些行路的旅人常常只能在路边歇脚、就地睡觉,所以出现了路栈这种供路人歇脚休整的生意。也就是路边的客栈,歇脚的价格并不便宜。)
“阿妙,她还在后面跟着呢。”李长圭背着包袱和云妙对坐在路栈的茶楼里休息,他时不时的往来时的路上瞧。
雨水如倾盆,在泥泞的古道上,除了寥寥无几的行人外,有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尤为显眼。那个单薄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往前挪,像一朵在雨中不肯低头的小花。
云妙和李长圭都是修仙之人,他们脚力快,又都经过了净体,体力比凡人好上数十倍,四天走三百公里对他俩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是鹿与眠,她一个普普通通的毫无法力的小姑娘走了近三百公里的路程。
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体力较好的普通人一天十小时不停不歇最多走五十公里路,而鹿与眠所走的是普通人的近两倍,而且还是连续三天。
幸亏云妙他们晚上还会停下歇息,不然的话,估计鹿与眠得猝死在路上。
闻言,云妙眉心微锁,往雨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个顽强的身影正慢慢的向驿站靠近。
“真是胡闹。”云妙放下手中的热茶,神色微愠。早知道就不该救她,还不会惹这么多麻烦。
离开邺城那天,鹿与眠死活要跟着他们走,撒娇耍泼招数用尽。
不是云妙狠心,她这一路上危险重重,又不是去春游,哪能带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姑娘走?
结果就是云妙他们在前面走,鹿与眠就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阿妙,俺看那小妮儿挺可怜的,要不俺们就带她走吧?”李长圭试探着问到。
“不行。”云妙答到:“你要让她跟着那就你俩走,我要去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远,而且随时可能丢掉性命,我不能让她拖累我,我也不能连累她陷入危险之中。”
“小二,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放在我楼上去。”云妙一边喝着茶,一边嗑着瓜子,悠哉悠哉的喊到。
见云妙心意已决,李长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闷声喝着茶,时不时看一眼泥泞的古道。
一刻钟后,全身都湿透了的鹿与眠跌跌撞撞的走进路栈,所到之处都拖着一道水痕。深冬的天儿,淋了雨又吹了风,发尖儿都凝得冰硬了。
她缓缓走到云妙坐的茶桌旁,用手抹开垂下来的湿发,然后冲云妙灿烂一笑说到:“略略略,我追上你们了。”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嘴唇也有些发紫,显然是冻得不轻。
李长圭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鹿与眠,“来,俺给你倒杯热茶,快喝了暖暖身子。这个天儿,冻坏了可就不好嘞。”
“谢谢!”鹿与眠咕噜咕噜几口喝下肚,她一直在追他们的脚步,也不敢停下吃东西,生怕一不留神跟丢了,这一天她又冷又饿,脚酸手软,这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可算是让她活了过来。
“云姐姐,你就带……”鹿与眠放下茶杯,又要开始软磨硬泡。
“楼上丁字房有热水,洗干净了再说话。”云妙直接冷声打断她的话。
“嗳,我这就去洗澡!”见云妙语气中似有商量的余地,她乐滋滋的答应了,三步并作两步乖乖的往楼上跑去,仿佛前两日赶路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了。
“真奇怪,她就跟不会累一样,刚刚进来大气儿都没喘。”李长圭有些惊讶的说到。
云妙没有在意他的话,因为方才她与鹿与眠说话时,在首珠里待着的玄木忽然说到:“凡人就是虚弱,这小丫头马上就要病死了。”
很明显,玄木在说鹿与眠。
“你什么意思?”云妙用神识和玄木沟通到。
“她病气累重,心速异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