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从前因为她看到的那些他背叛她的画面，她决心将他忘记，好不容易投入清风的怀抱，以为自己找到一生所爱，却发现，这所爱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伤她入骨，无法忘却。

爱不爱对现在的沐乐已经不再重要了，她那颗柔软的心早就被清风亲手撕得粉碎，再也无法愈合。

躺在空冥怀中，一切仿若又重新回到她初见他时的模样，小心翼翼，却有带些惴惴不安的快乐。

不管从前她对他的误会多大，下过多大决心去放弃他，现在他能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找她，就已经足够抵消一切了。

周围的邪灵吃饱了，都纷纷离散开来，难得的睡上美觉，四周静得只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空冥的双手环抱在沐乐的腰间，下颌抵着沐乐的额头，黑暗中，他轻声问:“对我，可还曾有一丝欢喜？”

沐乐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她现在心乱如麻，可心中却尽是他对她的好，这些好，足矣弥补一切。

她轻轻抬起头，鼻子抵在他的脖子边上，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耳边，让他为之一振。

他紧搂着沐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许久他开口道:“如果我们能平安离开这里，你愿意余生都和我在一起吗？”

他怀中的沐乐轻轻点了点头。

空冥微微扬起嘴角，他感觉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满足过。

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触碰到她双眼上的布条，布条下那双明亮的双眼，再也无法像星星一般闪烁了。

“还疼吗？”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撑在沐乐的额头边，天知道他是多么心疼她现在这副模样，他宁愿所有的痛苦都由他一人承受。

“一点也不疼了。”沐乐轻轻摇晃着脑袋，她太累了，许是躺在他怀里的原因，她很快就睡了过去，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空冥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他的身体渐渐开始变得虚弱，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在他倒下之前，他一定要将沐乐安全的送出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轻抚摸着她熟睡的脸颊，努力将眼睛睁大，企图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再看一眼她的容颜。

沐乐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许是睡下的姿势不舒服，她微微翻动身子。

空冥索性抱着她直接躺在地上，将手臂当作枕头将她圈在怀里，安静的轻嗅着她身上发出的阵阵香味。

莫名其妙的，眼角竟然不断的有泪水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