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么相公不相公的,“他妈了个巴子的,尔等也算个人了?”
陈宜中一听,厉声呵斥:“你,你粗鄙!怎可骂人?”
“骂人?”赵维瞪眼,“老子特特还想抽你呢!”
扫视众人,“咱就不说有没有胆量和元军正面一战了,特么你们倒是装装样子摆个守势对吧?”
“再不济,守都没胆守,也行!那咱商量商量,是不是给东瀛矮子送点助力过去。帮他们守一守,别被元军突破的那么快,拖延一些时间,对不对!?”
“他妈的影还没看见呢,先张罗起跑路来了!?”
一通大骂,说的相公们阵阵羞臊。
其实,都是当官儿的人精,再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留个余地,当众如些,确实不妥。
但是,也确实是被元军打的彻底没了脾气。
大宋与蒙元打了半个世纪,放眼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在蒙古铁骑之下坚持这么久。
按说,本不应畏之如虎。
但是,自八年前襄阳城破之后,元人势如破竹,连下诸地。南宋是丢了荆湖丢江南,丢了江南丢两广,最后的四川和崖山也没了。
几无胜绩,早就被打的没了心气儿。
加流亡小朝廷更是被撵的抱头鼠窜,即使远走美洲,可是元军不可战胜的思维已经深入骨髓,又是哪那么容易转变的呢?
“殿下!”此时,陆秀夫再一次扛起了这口锅,“殿下...骂的是。”
“只不过,残宋至此,乃天下宋人最后之希望,不可再有一丝差池。我等臣子以求万全,也是无奈之举。殿下要怪,也只能怪老夫无能!”
“你!!”
赵维怒其不争,却又不忍心骂出来。
陆君实不容易,在此残局之下,他是少数有担当的人。
而这份担当,不单单是要扛起复宋的使命,同时还要把百官已经被打废的那份怯懦都揽在自己身,维持众人脆弱的信念。
赵维知他是好心,可是,这么下去哪行啊!
看着惶恐的相公们,他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崖山突围也好,远航美洲也罢,只不过是在为大宋续命。或者说,是给流亡小朝廷的这些军民续命。
而大宋的魂儿,他没救回来。
人都是好人,可也只是丢了魂的行尸走肉。
不把魂儿招回来,永远也别谈什么复兴汉土。
这让赵维心直往下沉,神情更是冷的吓人。
猛然一声暴喝:“小乙!”
“啊?”马小乙一愣,“四哥何事?”
“跟我走!”
说着话,哥俩离开人群,怒目而去。
陆秀夫等人见宁王气愤而走,自知理亏,可也无可奈何。
一个个回转身形准备离开,就好像宁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骂一样。
......
“四哥!”马小乙也觉得窝囊,但也无可奈何,“咱们这就走了?”
赵维阴着脸:“走了。”
“干啥去?”
“船!”
“......”小乙没懂,“船做甚?”
赵维咬牙蹦出两个字:“招魂!”
匆匆来到港口一角,那里停靠着复兴号。
此时,海娃正带着水手们整备船只,安排物资。因为马他们要进行一次远航,向大洋深处航行。
一来,是绘制海图和星图,为将来做准备。
二来,是寻找深洋大岛,建立哨站。
却没想到,赵维了船。
“起锚。”
赵维船之后,只是两个字。
海娃一看,也感觉到了宁王那要杀人的气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