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呢?是你和我约的汗八里台,你没去,但王瑜在。”
“没错啊!”赵孟禧道,“其实,那时我扬言要出使,也是怕大宋逃亡的时候会在东瀛留下痕迹,想去策应。但你一跳出来,我就知道放着文相的事不管,还要去东瀛,你肯定有去理由。正好,那天王瑜有麻烦,就把你引过去了。”
“那回来之后呢?”赵维拧着眉头,“你为了搞掉留梦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切。”赵孟禧鄙夷,“确实有点危险,可也没那么危险,我又不傻。阿合马那早留了后路。”
“你大爷的!”赵维恶狠狠地勒紧绷带,“你现在这样儿,让我恶心!”
赵孟禧却没回怼,正色看着赵维。
“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所有冒险都是值得的,死而无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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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王胜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不是王胜回来了。
他归路甚艰,绕了好大一圈想到回到正门,路上遇到了包申的哨探,这才知道前方情况。
包申自然不用老相公再到北兵马司正门汇合,让王胜带他先去赢国公府,而自己这边则是派人回报张珏。
“撤!!”张珏当机立断。
“王立垫后,血头之军压阵,余者向南门撤退。”
“王立!”张珏最后叮嘱,“于南门正街一里处列阵阻敌!”
当下,王立带人继续封住营门,血头的印第安战士徐徐后撤,赵维搀着赵孟禧,亦寻路南走。
一路,边走边清点各军。
赵维这才发现,这一个时辰,看似轻松,可是血头的千人战士只剩六百,包申八十哨探只回来二十人。
最惨烈的,不是王立的垫后之卒,而是赵安、曹琦、张起崖。
三人那二百肃清道路的敢死队,两百人...只回来八个。
赵安...战死!
可即便如此,自北兵马司至赢国公府五里之内,没有一个活的元军。
张珏的安排是对的。
一路上,遍地元卒死尸,赵维只要搭上一眼,便知这边的战斗远比北兵马司惨烈百倍。
这是赵安、曹琦、张起崖和那两百义卒,用命铺出来的路。
众人在马上就到赢国公府之前,追上了王胜和文天祥。
与老人再次相见,赵维难免激动,可是碍于形势,也无暇多言。
在血头等人的簇拥之下,涌入赢国公府。
一进院,就见叠山先生、王应麟,还有谢老太太,还有赵孟禧的父亲赵与芮等人,已经等在院中。
赵维一怔,皱眉看着王应麟父女,心说,二人不应该和马小乙、黛西娅在一起吗?怎么在这儿?
然而,最激动的还不是赵维,而是文天祥.。
文天祥一路走来,看到太多人身死雪夜。
此时,看到谢叠山,看到张珏,看着满身是血的赵维和赵孟禧,看到福王,看到师长王应麟,看到那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宋义士,老人家终于憋不住了,泪如雨下。
“我文天祥...何德何能,劳诸公搭救!?天祥...愧之若死啊!”
说罢,面朝赵显和谢太后,大礼跪拜。
“天祥与陛下...太皇太后,谢罪了!”
赵维赶紧上前搀扶,“相公不必如此!”
环视全场,说出许多人的心声。
“我们搭救的不是相公一人,更不是张帅,而是人心!”
“是大宋旧民的救国之心,也是受难百姓的最后希望,所以...相公万不可再自责,路还长,大家尽早上路!”
王立只是几百人,顶不住北兵马司的追击。城中各处元军也在往这边赶,一刻都不能耽搁。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