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故而青年进入枪可攻范围,立时收步,所出枪法也多以压制为主,出枪又快又密,意图保持二人距离。
那边图塔虽是不停希望能靠近那青年,却无奈他的枪法缜密,未曾让他能寻得丝毫破绽。
“这也是你朋友?”方知遥问道。
“他是我兄弟。”番薯说道“名字唤为俞声渐。”
“避水白袍俞声渐?”方知遥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吃惊,笑了笑“只听闻他的琴艺名冠江湖,乃是江南世家有名的儒生,未曾想他”
“他的棍棒功夫,我们兄弟几个都难望其项背。”番薯说道“枪法之难,在于刚柔并济。柄柔头刚,方才可有万千变化,他那柄枪枪柄乃是滇南铁藤枝封以海南琥珀蜡,韧而不断;枪头则是朔北寒铁配上燕苍山归地巧匠打造,锋利无比,如此,才能将他枪法发挥到淋漓尽致。”
果不其然,俞声渐枪法越发凌冽,于这秋日肃杀之中,寒光闪闪,卷起地上万千碎叶飘飘落下,仿佛是天降大雨,一人,枪周身而转,刺向一方,独舞。
再一刺,枪尖顶在了图塔喉口,若不是图塔突然收刀提前护住,这枪就已要穿过他的喉口。
“好枪法!”图塔长舒一口气“密不透风,让我一息,至此方敢呼出。”
俞声渐道“本想着,我的枪已够密了,但每一招,也都被你给接了下来了。”
图塔笑了下,摘掉了斗笠,露出了斗笠下那张仿佛是被烈火灼烧过,满是血红深洼可怖的脸,道“你这后辈,确实难缠。”
俞声渐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嘴上却依然说着“前辈谬赞了。”
“枪法一直都是越老越辣。”图塔说道“你这年纪,在枪法上能有如此修为,我真舍不得杀你。”
俞声渐脸上依旧淡然“我也很舍不得死在前辈手里。”
“但我还是得杀你。”图塔说道。
“是。”俞声渐点了点头“我有个朋友曾说过,该死的人,终究会死;想活的人,一定会活!”
“所以”图塔说道。
“我还年轻”俞声渐挑了挑眉毛“花花世界,我还有许多未曾见过,所以我比你更想活。”
图塔没有回答,只有浑身上下,爆发出来猛烈的杀气。
剧烈的内息,不断从图塔身上激射而出。
一片落叶飘下,内息经过,居然将这片落叶直接切成了两片。
俞声渐也觉得不好,急忙横枪抵挡,但那内息仿佛是万千刀刃激射而出,即便俞声渐以枪抵挡,身上衣服还是瞬间被切裂,枪柄琥珀蜡上,也多出了数道刀痕。
刀气不减,狂风不断吹过俞声渐。
“他破境之身居然是破体无形刀气!”番薯吃了一惊,看着俞声渐在这刀风之中,被吹裂衣衫,吹掉头翎,急忙吼道“老俞,快躲开啊!”
俞声渐转头看了眼番薯,似乎是说了些什么,但说的那话,却给这剧烈刀风给瞬间吹走。
他没有退,而是将枪收起,再不做防御之姿,逆着风,冲向了图塔。
寒芒一闪点星辰,梅花落枝迎阳春。
白袍避水烟波里,不知谁人枪下魂!
枪,扎入图塔的肚脐,没有丝毫偏差。
俞声渐嘴角笑容依旧,唯有一行血,在嘴角渗出。
“喂喂兄弟!”番薯和朱善东赶紧冲了上去,扶住俞声渐。
番薯看着这会浑身伤痕累累的俞声渐“你你这是何必呢?”
那边图塔虽是肚脐中枪,真气瞬间外泄,再无法释放破体无形刀气。但他手中依旧拿着守心刀,他颤颤巍巍走向了俞声渐,吼道“老子四十年道行,都被你给毁了!”
朱善东也收起了嬉笑面容,怒而转头,死死盯着图塔。
他没有说话,手指如电,瞬息一指,打在了扎在图塔肚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