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呤香院的?”
周二想了想道,
“听她那丫头是这般说的,少爷……呤香院是不是窑子?那一对主仆瞧着……瞧着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卫武已猜到是谁了,不由心中疑惑,
“她们跑到这处来做甚?”
他可不知,他如今升了官儿,虽说是从六品的试百户,可在绮思与珍娜眼中已是奇货可居了,这样的郎君,年轻有为,又是英俊能干,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不趁着这个时候想法子栓牢了,以后便是想近身都难了!
这时节长宁已将马栓好了,过来道,
“少爷,她们同白露打架了!”
“哦……”
卫武眉毛又一挑,
“女人打架?”
二人连连点头,
“打得可凶了,衣裳都扯破了,白露骂她们不要脸,她们骂白露想爬少爷您的床……”
卫武听得冷笑一声,
“倒是没一个说错的!”
只那一声还未笑完突然想起一事来,瞪大了眼涩声问道,
“她们打架的时候……少……少夫人可是瞧……瞧见了!”
两个仆人互视一眼,在卫武绝望的眼神之中齐齐点了点头,周二还道,
“我原想着出去拉架来着,少夫人却不许我出去,任她们打了好久!”
卫武听得心凉了半截,眨了眨眼,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少……夫人可是说了甚么?”
二人又互视一眼齐齐摇头,
“没有说甚么!少夫人同旁人一起过来的,就在一边瞧了许久,之后便走了!”
卫武听得一颗心都凉透了,
完了!完了!
三小姐那性子,他最清楚,有甚么事全数都是藏在心里的,这两个憨货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今日看着几个女人寻上了家门,还在门前大打出手,定是以为他在外头拈花惹草,才引了女人如此,若是生出自己是四处留情,到处沾花惹草的薄情郎的误会,进而恼了他,不肯嫁了怎么办?
卫武想到这处脸上一白,后背的汗便下来了,当下急忙去牵了马缰,重又将马拉出了门,这厢翻身上去,打马就走,周二与长宁追出来问,
“少爷,您去哪儿?”
卫武只回了一句,
“我今儿不回来住了!”
却是打马往巷外跑去。
这厢紧赶慢赶到了柳条巷子,夜已经深了,幸得卫武一身飞鱼服,又有锦衣卫的腰牌,一路打马才没有被巡城的五城兵马司给抓了。
他心急火燎的到了韩府外头,这才想起这个时辰了,三小姐早睡了,在那墙外头转了好几个来回,一咬牙,终是踩在马背上翻过了墙头。
这厢悄无声息的下去,摸到了后窗处,翻进了韩绮的香闺之中,凭着记忆摸到了三小姐的床边,一掀纱帐就探了头进去。
韩绮此时正睡得沉,只觉有人在轻轻摇她,迷迷糊糊醒来,见得一个高大的黑影立在床边,吓得她是花容失色,张口便要叫,那人却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道,
“三小姐是我!”
韩绮瞬时瞪大了眼,使劲儿眨着眼睛,
“唔……”
卫武见她已是认出自己了,这才松了手,只手一松迎面便被韩绮一记粉拳打在脸上,
“你……你做甚么,半夜三更想要吓死人么!”
卫武脸上挨了一记,不怒反喜,凑过去小声道,
“三小姐才是要吓死我呢!”
韩绮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我吓着你甚么?”
说这句时却是眉眼冷凝,卫武见这情形如何不知她是恼了,却是就势便双膝一弯跪在了她床前的脚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