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地龙气聚集,皇城的三面城墙好像是三道黑色的坚盾。
徐彻和荀澍二人骑马到了城下。荀澍已经换回了女子的衣装,荀澍眉目如画,往来的行客都忍不住要看她一眼,徐彻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凝滞。
徐彻的脸变得异常苍白,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歇斯底里,荀澍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缓解。
徐彻抓着荀澍的手道“没事。”
荀澍感觉到徐彻的手如雪若冰一般凉。荀澍赶紧要给他把脉。
徐彻挣开了荀澍的手,“我没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尽快寻找援兵。从此进城后,距离西城门最近的地方有一家清风客栈,天字一号,我在那里等你回来。”
荀澍想着徐彻当初在金陵必然有着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他一定是不想接近那座皇城,而林府就在皇城附近。
荀澍“好,你等着我,我去过云林将军府就回来。”
徐彻突然说道“等一下。”
荀澍不解:“怎么了?”
徐彻“甘林,我身上没钱,先管你借点儿钱。”
“你没钱,还约在天字一号房间?”荀澍嘴上质疑,但是心里却想着总不能欺负一个病号吧,掏出钱袋,里面的钱也所剩无几。
荀澍看了一遍身上值钱的东西。大概除了自己,最值钱的只有腰上的玉佩。
她忍痛割爱将腰上的玉佩解下,“这块玉佩你先拿去抵房间钱吧。”
徐彻“这是羊脂玉?”
荀澍“正是。”
徐彻“传说和氏璧便是羊脂玉,你这玉佩价格不菲吧?”
荀澍低声道“不愧是皇子,眼力非凡,你别给我当了啊!我一会儿向林伯伯借钱把玉佩换回来。”
徐彻站在清风客栈旁望着荀澍的一人一骑逐渐消失在街巷之中。
时令尚且未至初冬,徐彻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冻得麻木,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用嘴在双手上呼了一口热气。
徐彻无奈笑道“看来千山雪已经开始蔓延了。”
徐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清风客栈,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荀澍,愿你永远如清风一般清朗明亮。
而我本来就是阴沟中的人,不想要你的身上也沾上阴沟里的脏水。恕萧某不能再与你同行了。”
……
荀澍独自一人牵马来到了距离皇城最近的府邸,这座府邸朴实无华却又无上威严。黛瓦朱漆之下一片肃然。
阔气的大门两旁分别站着整整齐齐的白袍士兵,他们一动不动,荀澍甚至觉得他们的眼睛都不会眨,恍惚之间,她真的觉得门口立的是一个个柱子,而并非活生生的人。
荀澍将父亲交给她的玉佩交到士兵手中,士兵见此玉佩,立刻就将荀澍请进了将军府。
府中时有琴声传来,那琴声忽起忽伏,荀澍跟着士兵穿过几处回廊,琴音越发清晰,循着琴声,一位身着白袍灰白长髯的老者在院中,他便是二十万云林军副统领云麾将军林匡。
士兵将玉佩放在琴桌之上,林匡并没有抬眼去看,而是继续弹奏琴曲。荀澍没心情体会这种雅趣,她大声道“林伯伯!”
林匡不应。
荀澍更大声说“林伯伯!”
林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仿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之中。
荀澍想要再叫他时,士兵用手示意荀澍不要说话。
荀澍就那么站着等待林匡将琴曲演奏完毕,林匡长叹“这一曲《破阵》,我弹得如何?”
荀澍急着向林匡阐明江陵危局,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听曲儿的闲心,漫不经心答道“林伯伯琴艺了得,只不过末学不通乐理,无福欣赏。”
林匡哈哈大笑“那就是我弹得不好喽?”
荀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