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冲上云霄的火焰,也是徐彻的永远无法抹去的梦魇,整个太子府都在烈焰之中燃烧。木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重复叠加,炙热的空气令人急迫的心情更加焦灼。
小萧澈被萧昭明一把塞在徐稚怀中。
徐稚有些不知所措“太子殿下!您……”
萧昭明无奈摇头“陆敬已经带兵围上来了,湘王弟……”萧昭明竟有些哽咽“他……在我的茶中下毒,要置我于死地,只不过阴错阳差之下,竟让这孩子承受了这些。
至于陵王弟,他被陆敬扶植为新帝,我已经不知道能否相信他了。”
萧澈哭着喊道“父王!”
“还是走到了这穷途末路,终究是我太天真,皇室无兄弟……”萧昭明泪眼婆娑地看着萧澈,揉揉他的脑袋,对徐稚道“徐先生,拜托你了,替我照顾好他!”
徐稚轻叹“殿下,草民本就厌倦朝堂之争,只怕是……”
萧昭明打断道“事到如今,本宫确实无法兑现承诺,但是你还是不肯在本宫面前自称一声‘臣’吗?”
徐稚看着萧昭明透亮的眼睛,在一刹那间心软。他躬身行礼,“殿下,臣定不辱命!”
萧昭明又看向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云林军统领萧云起“你是我大梁难得的良将,我要你向陆敬投诚,之后帮助陵王弟稳固大梁政权。”
萧云起摇头“殿下,恕末将不能领命,末将愿始终追随太子殿下,至死不悔。”
……
明明天气有些寒冷,徐彻躺在床上却是大汗淋漓,荀澍帮他擦干汗水,突然他难受地不停转头……
转眼间,萧云起已经将萧昭明一行人带到了秦淮河畔。
“父王!”
萧昭明的胸口被长刀从背后贯穿,萧澈看着萧昭明不停地吐血。萧昭明一把将萧澈丢在船上,萧澈看到萧昭明的背后有一个身形高大,他身着北斗密使府劲装官服,面部却用秘法遮掩。
萧昭明就这么掉入了秦淮河的波涛之中。
萧云起含泪急道“快走!他是北斗密使府天枢贪狼。”
……
“爹!”徐彻大喊着。
荀澍喃喃道“即便是在梦中,你也要提醒自己不能叫出‘父王’二字吗?”
徐彻忽地睁开眼睛,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周身,发现千山雪的毒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清幽的琴音传了过来。他循着声音去看,发现荀澍席地而坐,轻抚七弦琴。
徐彻盯着她的右手看,有些急迫道“手受伤了,就别抚琴!”
他急急忙忙站起身朝荀澍走过来,踉跄地抓着她的右手,厉声道“让我看看!别弹琴把手指给弹坏了。”
荀澍心里一阵感动“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的指骨只是轻微的骨裂,并没有完全折断。”
“还好,处理的及时,再加上你内力深厚,自愈能力强,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徐彻眉头一皱“你当初明明可以一剑杀死谢钟,那就不会受伤,为何偏偏要用拳头,还偏偏要冲他的头骨打。我看你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荀澍“因为……自责。”
徐彻“自责?”
荀澍叹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把谢钟逼到穷途末路,或许他就不会投奔湘王,或许谢欢就不会死。我拳打谢钟其实也是想要惩罚自己。
别说了,今日是个好日子,别说那些不开心的。”
“好日子?”徐彻不解道“什么好日子?今日有何特别之处?”
荀澍笑道“你昏迷的这十几天,柔然进攻北魏,北魏自顾不暇,已经与我大梁和谈撤军了。”
徐彻“他们这么容易就撤军了?湘王呢?他去北魏了?”
荀澍颔首“他去了北魏,不过,湘王世子萧浅回来了。我还真是佩服他臭不要脸的气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