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站在雕龙画凤的高台上,俯瞰着高台之下的众皇子和大臣。可能因为陵王平时太过顽皮,皇子之中少了萧昭平,他也不甚在意,毕竟,在他看来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昭明太子却对自己是否会继位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心忧地问萧云起道“昭平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自从围猎开始就没见到他。”
萧云起道“太子殿下,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等您继位之后,天下河清海晏,弱化士庶之分,才是您的使命。”
昭明太子“我当然明白你所说的。可是,昭平他……”
太祖将诏书递给一个满头白发的宦官总管——魏大监。魏大监环视台下排列的文武百官,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咳了快半刻钟都没停下,太祖气道“老东西!你平时身体好得很,今日是怎么了?咳嗽个没完!你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魏大监瞥到陵王的一个贴身侍卫飞也似的骑马赶来,他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始字正腔圆地阅读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来,朕颇感力不从心,幸有昭明皇儿为朕分忧……”
陵王的贴身侍卫心急如焚,以至于直接从马上摔到众大臣皇子面前,他也顾不得疼痛,“嘭”地一下站起来,大喊道“救命!”
传位再一次被打断!太祖的心情很不美丽,看着漫天的乌云将场间的色调压得灰暗沉闷,他简直觉得老天爷都在跟他作对。
虽然太祖因为他生性残忍而有些不喜陵王这个儿子,不过终究是自己的骨血,怎么可能漠不关心,他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平儿怎么了?”
侍卫道“他被一帮黑衣人抓走了!”
太祖拍案而起,怒道“天子脚下,也敢做出这样的事,我们皇家的颜面还往哪里放?谁是负责安保的将领?给我站出来!”
鹿鸣山围猎的安保都是归属于禁军的。禁军统领王襄,是琅琊王氏士族子弟,受祖辈荫蔽,加冠之年便做了统领。
他在官场上还是非常稚嫩,因此他有很多事都会去询问萧云起。萧云起是个直脾气,有话直说,王襄虽然时常因为他直言不讳的批评感到受伤,觉得受益匪浅,于是二王襄一直视萧云起为自己的兄长。
禁军出发之前,萧云起特地过来嘱咐他说,多注意对昭明太子和陛下的保护,因此他将较多的布防都放在了这边。
面对着太祖的怒火,他有些怯懦地站了出来“是末将!”
萧云起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他也没料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不过他马上就想明白了,陵王是昭明太子的亲弟弟,谋事者这是想要打算利用陵王来做些什么。
他斜眼看了一眼陆敬,后者神态自若地看了回来。萧云起从这个老狐狸的眼中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太祖看到是琅琊王氏的子弟,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所有怒火都撒在他身上。太祖道“还不快去找?”
王襄立即翻身上马,带着部分士兵离开。萧云起对昭明太子道“殿下,我也跟去看看,陵王是您的软肋,不能让陵王让贼人抓住。”
昭明太子心急如焚,道“不行,我去找!”
太祖厉目望着他,不让他前去,太祖厉声道“继续!”
魏大监又开始读起了诏书,还没等他读出一个字,昭明太子已经上马追着萧云起去找被绑架的陵王去了。
太祖摇头道“终究还是不懂得什么是人心险恶。”
女玉衡廉贞道“他不是不知道人心险恶,他只是不愿意用恶意揣度自己的亲兄弟。”
太祖道“棠棣灼灼终归尘土。替我保护好他。”
女玉衡道“臣定不辱命!”
太祖笑道“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的夫君。”
众人都没注意到,陆敬暗自看了一眼袁敬忠,后者默然颔首。陆敬嘴角一弯,露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