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龙虎门已经成了北云国四大门派之一。龙虎门派人来请老鲁上山教徒弟,老鲁答应教徒弟,但拒绝上山。按老鲁的话说在二绝山没有龙虎门的时候,双华镇就已经有了木匠鲁。
龙虎门是官准立案的名门正派,不是逍遥法外的穷贼草寇,没必要为难一个木匠。
马车进了双华镇,停在了老鲁家门口。
黄橙跟着师兄舒盅宝,提着点心,进了老鲁家院子。一进门,一股刨子花和油漆的味道扑面而来。老鲁正站在天井当院给方子弹线,旁边一圈小徒弟忙着刨料。
老鲁四十多岁,中等个,不胖不瘦;说话走路,不快不慢,显得稳重妥当。
等老鲁定好了中线,舒盅宝才一抱拳,说道“鲁师父,这是我师弟,来跟您学手艺。”很客气,并示意黄橙把点心放在院里的石桌子上。
“坐吧!”老鲁招呼一声,转过去又在一根方子上弹好了十字中线。最后把活交给了徒弟们。
围石桌子坐着聊了会儿,老鲁明白了。
把黄橙收下,老鲁送走了舒盅宝。
打这儿开始,黄橙便跟老鲁学起了木匠,成了龙虎门里头一位学手艺的入室弟子。
为了学手艺方便,黄橙就住在了老鲁家。
在这里学木匠的徒弟很多,但除了黄橙,其他都是老百姓的孩子,再没有龙虎门的子弟。
之所以没有龙虎门的子弟,不是因为学木匠难,学别的容易;别的也难。是因为在龙虎门的子弟看来,既然入了龙虎门,练不成武艺,那么学木匠倒不如学铁匠、或者厨子、哪怕车把式呢?因为那样可以待在龙虎门,不用到别处去。这样,即便都是手艺人,却平添一股英雄好汉的气势,身份所在更亮堂,说出去也好听。
都是一个门派的子弟,都是被迫改行学手艺。有人想借此留下,有人却想借此离开。谁还能怎么说呢!
因为学不成武艺,以及所受的羞辱,黄橙显得有些沉闷,郁郁寡欢。所以,干起活来,比别人慢上许多。
同样是刨一方木料,别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收拾妥当,他却能连续刨上三个时辰,还不见停手。但也因为刨得慢,所以仔细,倒比那些快的,刨得更直、更方、更平。师父老鲁不知道他的底细,认为这孩子做事肯下功夫,跟他一样,讲究。不像别的徒弟,毛手毛脚,干点活像赶着投胎似的。于是,在心里,师父老鲁对黄橙,刮目相看。
学了三天,第一天来刨多久,现在还是多久,黄橙一点不显得着急。因为活干熟练了,手艺见长,可花的时间还是那么长,结果,东西自然就更细腻了。
师父老鲁,把黄橙抛出来的木方子,拿到眼前一瞧,吓了一跳,竟比他自己刨的还要更直、更方、更平。“这小子,真不简单!”
这天下午收工后,黄橙准备到街上“两枝香”,点几个菜,来壶酒,坐一会儿。刚抬脚,还没跨过院门,就让师父老鲁叫到了房中。
只见老鲁一阵翻箱倒柜,片刻,从箱子底下找出一卷破布来,递给黄橙。“这张牛皮上,是我鲁家数代人技艺的精髓。”
黄橙听得一愣。
“我观察你小子好几天了,真稳!”老鲁夸道,“也带了百十个徒弟,没见过像你这么仔细的。”叹道“欲速则不达,慢工出细活。咱这行,快不难,慢才难!”又说“手慢也不难,心能慢下来,才真的叫难!”
由于没怎么听懂,黄橙试着想解释什么,可不知道从何说起。
“拿着吧!”老鲁把牛皮塞到他手中,转身出了屋。
老鲁没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女婿是个车把式,心是野的,屁股坐不住,喜欢驾着骡子马四处奔腾,没法继承老鲁家技艺的精髓。老鲁为这事直发愁。如今撞上黄橙,虽然真实的状况,并非老鲁所猜测那样,但到底,稀里糊涂的,一下倒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