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他说下去没完,黄橙干脆一伸手,掏出二百两银子丢了过去。“够了吧!”
当头一看,二百两!哪有不够的,即便再让舒盅宝砸一回,也有多余的呀!“够够够!“当头的龇牙咧嘴的乐了,“黄师弟真是个敞亮人,痛快!”
银子倒有不少,而且经过那些事后,黄橙对钱财看得也比较开了。那日山贼送的一千两,全在黄橙身上。本来分出一半给铁云钢,铁云钢没要,说自己就要到地方了,用不上。于是,全便宜了黄橙。这十来天,黄橙也没怎么花销,除去刚开始打尖买衣服,到现在拢共还有九百多两的家底儿。长这么大,就没活得如此有底气过。
师兄弟到了“两枝香”,拣了个靠窗的位置,黄橙叫了几个菜,要了两壶酒,边吃边谈。
随便聊了聊自己学手艺的事。但一个木匠,整天跟刨子花打交道,哪有什么好聊的呢?没几句,黄橙便没得东西可说,只好听舒盅宝讲。
“最近咱同州可不大太平,你知道吗?”舒盅宝问,“外面正在打仗呢!”
知道大哥铁云钢就是去打仗,但不知道打的是不是这个仗。“是吗?谁跟谁打?”黄橙问。
“听说是新皇帝御驾亲征忠武候。”看了看左右,舒盅宝压低了声音,说“都在传,这新皇帝云九霄,血染玉飞宫,杀兄夺位。忠武候林巨,手握重兵,雄踞顺州,是皇太子云双翼的亲舅舅。得知自己外甥被杀,皇权被夺,一怒之下,反了!率兵从顺州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打算直取玉京,推翻新帝云九霄,然后另立明主。”
“那目前打得怎么样?”黄橙隐隐觉得自己大哥铁云钢,恐怕就在这两拨人之中,只是搞不清楚是哪一头的,禁不住有些担心。
“在咱们同州交上手了,先前打了七八回,谁也没讨着谁的便宜。”舒盅宝道,“别说,这新皇帝云九霄还真有两下子,在兵力不如忠武候的情况下,愣是以少胜多,生生把忠武候的十万大军,给逼在河对岸。无论对方如何强攻巧取,就是踏不过这仅仅十几仗宽的天王河。”
“打得这么热闹,咱这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呢?”黄橙百思不得其解。
“谁说没有?只不过动静不大。”舒盅宝解释道,“一是因为战场离咱们六七百里,比较远。二来咱这片地域山高林密,不便于行军,所以也没见着什么军兵的影子。不过,你们最近是不是忙着赶制一批木料?”
“没错,全是大方子!”黄橙隐约找到点参与这场动荡的联系。“你知道拿干嘛的?”
“当然是拿上战场去的!盾牌、箭矢,不都得用木料吗?”说到这,舒盅宝喝了酒,捋了捋思路。“在你们这,先粗略弄一道,随后马上运到工坊,再进行细作,最后才送上前线。哼哼!你还在闷头干活呢,却不知道自己手底下出去的木头料子,都要了几条人命了。”
听到这儿,黄橙心说,常听人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话还真不是吹。谁能料到,一个老实巴交的木匠,从他手底下出去的一块方子,竟和几百里外,说不清多少条的人命,挂着勾连呢。“那照你说,还得往下打?”黄橙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含了一口酒,正往下咽,舒盅宝罢了罢手。“败了!”待缓过来,他忽然说道。
“谁败了?”黄橙心头一紧。
天落下些黑,小二过来添了盏灯,舒盅宝闭口不言,停了下来。虽然这酒楼也是门派的产业,舒盅宝说话还是很小心。“忠武候林巨败了。”等小二离开,他才又接着说道,“不过,新皇帝好像赢得不怎么光彩。听说是靠买通了忠武候手下的大将——花刀大将——韩力,才打赢的仗。否则,还真不好说。”
坐在酒楼里,窗外,月亮有些发黄,天殇依旧斑斓不定。
两人吃饱喝足,出了“两枝香”。黄橙正打算回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