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这话没错,可当着这么多人说,还是由他韩力说,其中就不乏讥讽的意味了。
众人闻言,纷纷朝云遮阳施礼参拜,其中不少知晓两家底细的宾客,更是交头接耳的一阵嘀咕。
知道韩力在故意埋汰自个儿,云遮阳却无伤大雅,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双手抱拳,朝四外礼过,手中折扇一摇,在上首左侧落座。花刀将韩力与他并排而坐,位居右侧。
这厅堂挺宽阔,由四根大柱子撑着,两面各有好几排座椅,约莫做了四五十人。各自议论纷纷,高谈阔论。在紧挨着韩力左下首的第三个位子上,有一人引起了云遮阳的注意。
这人三十五六的年纪,坐着看不出来多高,但瞧这腰身起码也八尺以上。细腰宽膀,扇子面儿的肩头;面似银盆,五官端正,两道八字利剑眉,一对大豹子眼,炯炯有神;方海阔口,牙排碎玉,通红的嘴唇;黄净子面皮,没留胡子,看起来干爽利落,英气逼人。这时,远处的公孙信正对云遮阳点首示意,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神眼剑客”朱弃败。
“侯爷如何这么大的兴致,竟把整个顺州的朋友都请来了?”云遮阳语含讥讽的问道。
“嗐!人老了,活一天少一天。正所谓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云遮阳当然知道他韩力在信口胡诌。“所以一到好日子,就特别想念诸位朋友和故人,总想把大家伙拉一块好好聚聚。这不,正好赶上我五十五岁的寿辰,跟夫人一商量,她便建议我索性把朋友们都请来,好好热闹一回。我觉得她说得挺好,正合我的心意。于是,也就厚着脸皮给朋友们发了帖子,没曾想,大伙儿还真给我捧场,都来了!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连王家千岁,您也不计前嫌,赶来给老朽贺寿,怎么说呢,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呀!”
“侯爷说的哪里话,按辈分来说,按咱两家的交情来讲,您就跟我亲叔叔一样,您老人家过寿,我能不来吗?”话面上说得挺客气,真跟一家人似的,可两人都听得出来,字里行间全是刀光剑影。“夫人还好吗?”想到二娘小花朵,云遮阳真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当初在老林家做了好些年的小,也一直没熬上个正牌的名分。后来林家遭逢巨变,要不是人家挺身而出,小妹林享容哪里能逃得一条命去,只是可怜了那个同小妹差不多大的丫鬟,还有刘妈,以及……
“好好好!只是有时候想起往昔故人,不免有些伤心罢了。”韩力道,“我也常给她说,要没事,就回去瞧瞧,她又不肯。嗐!你说这女人,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云遮阳一叹“想来,倒是本王的不是,往后倒应该常来拜访拜访。毕竟……”言下之意,不说也明白。
韩力听了,腰板一挺,“一定来,一定来!”仆人这时新沏来一两盏新茶,茶色赤红,香气扑鼻。“王爷,吃口茶。”接着,又悄声对云遮阳说,“南沙赤山!您尝尝。”一指紧挨云遮阳右下首的大胖子,“顺西道道员,庞大贵,庞大人。”意思,就是这位送的。
庞大人也注意到了,赶紧朝云遮阳拱了拱手,看样子,没几天,零王府也应该有南沙国的特产——“赤山茶”喝了。
“再给您介绍一位武林界的名人。”说着,韩力朝先前那位气度不凡的男子打了个招呼,对方随即起身走了过来。“‘神眼剑客’朱弃败,王爷应该听过吧!”
“久仰久仰!”云遮阳起身与朱弃败抱拳施礼。“听说朱大侠的十七手‘秋水剑法’独步武林,奥妙无穷,本王真是仰慕已久啊!”
“不敢不敢,王爷客气了。”朱弃败穿一身锦缎子莲花袍,一条丝鸾大带刹腰,英雄氅披着,没带家伙。神足气壮,风度翩翩。“在王爷跟前,朱某哪敢谈什么功夫,那不是自取其辱吗?”傲视寒光云遮阳的名头,如今可是响亮得很呐!
“听朱大侠说,王爷也是武艺超群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