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姣好的面容,虽然上了些年纪,可也是半老徐娘的容貌风姿,怎么就成了“恶面菩萨”呢?
“看不出来,你小子跟个险道神似的,还挺招姑娘喜欢。”说到这儿,她看了看徒弟,又瞧了瞧还在胳肢窝下面的木仇,“她俩为你争得死去活来,你很得意吧!”
这话明显挤兑人。但人家是老辈,大面上,自己不能失了礼数。“让师伯见笑了。”黄橙没接茬。
冉玉君笑容轻蔑:“教出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该是本座叫人见笑了才对!”言罢,她又瞪一眼徒弟。
王小忆始终低着头,但这话让她的头更低了。
见心上人如此委屈,黄橙有些心疼。本来,他对冉玉君给徒弟包办婚姻的事情就不大乐意,眼下,对方又仗着身份,在自己跟前训斥心上人,这明显是做给自己看的。于是,火气便一点点拱了起来。正要忍不住跟对方论论理,恰巧,老师业已到了身旁。
“冉师姐何必呢!小辈不懂事,一时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这也无可厚非嘛!”毛十开倒挺护短,“毕竟,咱们不也打这年纪过来的吗!”
本来是句平常话,但掉进冉玉君耳朵里,倒似乎另有深意。直见她眉头一皱:“毛师弟这话什么意思?”
毛十开哈哈一笑:“没别的意思,冉师姐可别多心。”
没想到,这话一出,冉玉君登时翻了脸。“姓毛的,你护短就护短,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屁话!”
两人本就是冤家对头。冉玉君呢,年轻时,在男女的事情上受过一些挫折,也正是如此,她立志终身不嫁,发奋图强,后来成了玉苍山的掌门之一,摆脱了爱恨纠葛。毛十开是就事论事,没有揭她伤疤的意思,可坏就坏在自己那一笑上;这一笑,难免有点弦外之音的嫌疑;于是,不是那意思,也成了那意思。
“您这又唱哪出?发这么大火作甚。”毛十开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忽然翻脸,略微一寻思,也回过味来了。“您可真是误会了!”说完,他又笑了。但这一笑却与之前的不同,明显带着点“心领神会”的意思。
这下,可把冉玉君气得半死,怒声道:“本座跟你没完!”身子一纵,跃上剑台,仓啷啷,拔出宝剑,点指毛十开,“姓毛的,还不快上来受死!”
她脾气太火爆,大伙儿都没闹明白。但在稀里糊涂之中,黄橙明白她为何会叫“恶面菩萨”了。“这老娘们,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言不合就动家伙!”
毛十开被仇家点名叫阵,哪有不应战的道理。可他刚蹦起来,就被赶来的程天蓬一把拽回地面了。“师弟,你这是干嘛?”
毛十开忿忿不平:“师兄,老娘们欺人太甚!我……”
“这是湘江剑会,论剑台是给晚辈比试的地方。”程天蓬义正言辞,“有什么咱回去说,不要叫人看了笑话。”又瞧了眼黄橙的胳肢窝,“黄师侄,还不将人放下!”
闻言,黄橙慌忙放下木仇。“木师妹,伤怎么样?”
“不要你管!”木仇一扭脸,站到师父身后。
毛十开心有不甘,恩狠狠往台上瞪了一眼,但师兄在这,他也只得作罢。
这时,玉苍山的大掌门“绝命仙姑”姚亚男,也到了近前,把师姐劝下剑台,然后向程天蓬问道:“请问程派主,这一轮胜负该如何算?”
“自然是玉苍山胜!”程天蓬倒也光明磊落。毕竟,谁也都看得清楚,要不是王小忆手下留情,木仇早就命丧论剑台了。
姚亚男点点头,笑了。“承让!”
“客气!”程天蓬回礼。
定夺完,双方便各自率众返回看台。黄橙见王小忆还跪在当地,正想上去扶她起来,刚抬脚,便听冉玉君厉声训斥徒弟:“孽障,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赶紧给我滚回来!”
王小忆起身,忍泪看了眼黄橙,啥也没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