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年纪的女孩子,真的已经了解男女之事吗?
“哎呦,还是小看我!”许盈盈略带着气说,“我虽年轻,不过做为医者,好歹我也是解剖了大小十几具尸体、救治过男女病患将近半百的,知道吗?”
说完,她示威般的冲上官翼一挑眉毛,然后觉得口干舌燥,转身端起水杯,仰头对着面露尴尬和意外的上官翼,继续说,“我不是馋男人的身子,就你们这些个男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会喘气儿的肉体,而已!”说罢,凑上水杯,解渴。
谁知这时,上官翼又被这气焰嚣张的小医女引逗得忍俊不禁,接着她粗俗话头,学嘴道“哦,那你老是偷偷看我,不是馋我的身子吧!”
许盈盈半口水不及咽下,听到上官翼竟能学自己,说出此等粗话,吃惊地将半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所幸,上官翼及时后退半步、举手臂挡住了直冲过来的水。
“咦?”他不禁嫌弃的沉吟道,“你当心点。今天这是,,,快把巾帕给我用。”
许盈盈被自己口中的水直呛到喉咙,放了杯子、低头轻咳,说,不给!
然后,麻溜地将巾帕塞进胸前的内袋里,冲着走上前伸手的上官翼拍了拍胸口,意思是,有本事你上来取啊!
上官翼见状,抿着嘴、甩了护腕上的水滴,低声道,“那是在下的巾帕,适才借于你擦拭。眼下当差,这护腕湿了,,,”说到这里,他半命令地说,“你快些还给我!”
许盈盈听着上官翼急了,口中“你”、“我”的称呼起来,便内心发笑,全不理睬他的不悦,忽地上前,一把拉住举在半空中讨要巾帕的手臂,一面提起自己的衣襜下摆,用内侧的白麻衬里,认真擦拭起她艳羡很久的官服。
被突然拽住的上官翼,急急想撤回手,却看到歪着小脑袋、用眼眉斜上挑,看向自己的许盈盈,示意不要乱动地一蹙眉头、眼眸的水影里满是晶莹闪烁的小娇媚。
一个瞬间,上官翼连气息都凝住了。
许盈盈低头继续轻快地擦着上官翼的护腕和上面精美的扣饰。
“大人的这身官服,一定很贵吧!”她兀自说着。
上官翼匆忙避开她这张瞬息万变的脸,更不敢看向被她拉住的手臂,只好扭头看向屋子的一角,不言语。
许盈盈借机也不放手,用力感知着手中上官翼紧绷的肌肉力量,一边细细擦拭,一边接着问“大人婚配了吧,家里的大夫人一定很贤惠吧。”
上官翼继续沉默不语,却将目光默默移向许盈盈头上的帽子,浆挺的帽圈上,有几些略圆的小水印,想来是自己喷的茶水渍。
“大人不说话,是被我吓到了吗?“许盈盈再次眼眉挑着,看向上官翼。
上官翼根本不敢再对视,那是他无力驾驭的,只低眉看着自己的护腕,说“你这个医女,真的是,古怪得很!”他本来想说”古灵精怪“,但那样显得有褒奖调笑之意,所以改口,竭力让自己变得严厉而不可进犯。
毕竟男女独处而这样拉拉扯扯,有违他的道德边界,尽管对方是个医女。
许盈盈看着日光折射里,上官翼那口玉白等长的牙齿,突然想起大师兄在凤燕山庄时的话“盈盈日后的夫君,我帮你挑。得找那种牙齿玉白等长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子孙满堂哦。”说完,几个人跟着他一起笑。
知道是大师兄燕筱宗初看《麻衣神相》,便借机取笑自己长大了,当时的许盈盈只“哼”了一声,也不故作气恼来掩饰自己两颊的翻红发热,抬手撑着额角,继续看自己的书。
她知道,自己距离帝京的大哥哥,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