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难得去上官翼的卧房,这是上官府这两年多来,已经习惯的生活。
在众人的记忆里,上官翼原本就很少主动来大夫人的卧房,自从父亲上官谦过世之后,他就根本不来了。
因为这个缘故,只要上官翼在家,迎儿便很知趣的在这个时候,默不作声立在屋角的暗影里,眼睛看着地面,但耳朵则竖得高高的,随时听候大夫人的差遣。
大圆厅饭毕,上官翼并没有和慕容礼英一起“消消食”,而是起身说了句,我有事,便低头一个人去了教习厅。
看着上官翼的背影,慕容礼英开始反复思量,许盈盈进府前后的上官翼。
前几天,娘家来人还告诫她,不管这侍妾是否顺眼,怎么不懂规矩,进门头三个月她都务必要忍耐,这是大夫人必须的气度。她笑着打发了来人,说,她明白的。
慕容礼英不知道的缘故,是上官谦让上官翼经常去宫中担夜差。
所以一个月里,上官翼能在家一起吃晚饭的日子,屈指可数!但自从许盈盈在府中住下,他明显是天天回家、夜夜陪宿!
问了,说是病了要看护。
问,要不要请医问诊?
说,她自己就是大夫,可以看得。
上官翼更是一改往日对府上女人们的漠视,反常地用心用力、更不让旁人多接近这个许盈盈,日常就是那个一起带来的小翠,进进出出、煎汤茶饭伺候着。
这几日,还不等慕容礼英反应,家下众人都在说谁知道那个医女搞得什么鬼阵仗,受了封赏好像得了多大的官威一样,好大的架子,从宫里回来就称病卧床,再不见人的!
看上去一件小事,在很多下人们的口中,说出来再听进去,又再说出来,让原来还不以为然的慕容礼英,也心烦生厌。
本想和上官翼问明白此事,一是显示自己大度不计较,二是起码弄清楚她的病情和原委,消除府上的抱怨。
但是,偏偏这段时间,上官翼神色匆忙,要么进宫、要么外出,难得进了家门,也是沉默寡言、草草吃了饭,便和方才一样,低声吩咐一句,不等慕容礼英和上官希反应,人已经一扭身拐去了许盈盈的西厢房,然后又急急出门去了什么药铺、医馆,跟着的人也都打发了,分明是对许盈盈的“病情”讳莫至深。
慕容礼英,起初是猜测,许盈盈想来是用些惯常的手段,拉着上官翼在身边,那倒也是枉费了自己刚入府时对她那么“不戒备”。
因为,第一眼看到许盈盈,慕容礼英便对她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这女人,和她打理的上官府,格格不入,能不能长久呆下去,她也吃不准。
可是,几日之后,看到上官翼那么上心的对待这个侍妾,明显让她这个大夫人,面上难堪起来。
都说,新人三分娇养。
但是,上官翼不是那种让女色容易亲近的男人,从他对府上的婢女、丫头们的态度便知。
慕容礼英挑选近身服侍的人等,样貌、应对、采买、棋艺,个个都是帝京城中的上等品格,但上官翼非但没一个看在眼中的,两年多了,有几个始终叫不上来名字,就记住了一群陪嫁婢女里,打头的几个姐姐,估计也完全是出于礼貌。
她也知道,上官翼不是在摆家主的架子而故意不记婢女的名字,是他心思根本不在这些,因为被问到有没有中意的,他避开慕容礼英的问题,而说,“穿的都差不多,又是给你使唤的,哪里记住谁跟谁,你能看上眼的,估计不差。”分明是顾及她的面子而这么说的。
当时慕容礼英听闻,心内说不上的欢喜。
但自从许盈盈进府,这几日的观察和下人们的言谈,慕容礼英认定——上官翼动心了。
这是正妻的大忌。
想出嫁前的那两年,自己和父亲上下里外地闹过了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