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喝茶,压根儿没有马上要离开的意思,这让等着他离开的许盈盈,目睹了上官翼走过小鱼池,进了慕容礼英的卧房。
上官翼身后的小翠,则在外轻轻关上房门,并使了个手势,示意所有廊下的下人们,离开。
进府的第一晚,大夫人慕容礼英吃过许盈盈奉上的茶之后,示意要单独会谈。
上官翼以为她是要教些上官府的礼仪、习惯,便礼貌地先起身,冲许盈盈低语,“没事的。”然后,拉着上官希,离开了大圆厅。
周遭寂落之后,灯火通明的大圆厅里,摆件器物闪着自己深褐色的高贵,地砖的铅尘不染泛着与之相反的青灰色光芒,让略有些紧张的许盈盈,手心冒汗。
慕容礼英头上的珠翠细碎响过,她手抚着桌面,保持优越和微笑,对许盈盈说,“你,坐下说话。”
看着对面大圆桌上的残席,慕容礼英说道“你是聪明人,我明说了吧。在上官翼的生活里,像你这样的人会很多,我不计较的,只要他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不再掩饰自己的鄙夷,她继续说道“不过看着你年纪小、性子又好,和你说句忠告。你这样的人,在上官翼的生活里,不过是一个刹那。日后的行事举止,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这个你懂的,对吧!”
就是那句“不过是一个刹那”,激发了藏在树上的许盈盈,内心无边的嫉妒。她始终在回避,当第一眼看到完美如仙子一般的正妻的吃惊。
入夜后,微风拂过耳边,成了风的叹息,
枝叶反射月色、泛着水光,成了心上的泪,让无依无靠更加孤寂无助。
或许,许盈盈可以猜到上官翼今晚特意这样做的意图,但是,女人心性大过了理性思考。在看到上官翼轻撩袍服、抬脚迈进卧房门槛的那一刻,许盈盈莫名气恼地手心发凉,根本没有心气再做更多推测,便纵身一跃,飞速而果决地离开了上官府,就好像这样做了,便能躲开世间所有的残忍一样。
那些戏文里的生死许诺,友情的、爱情的、亲情的,应该不过是众人口中的一种传说吧,她想。何况,上官翼,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许诺。
想到此刻在卧房里的上官翼,许盈盈的胃,又开始不安的翻江倒海。
她知道,不能再让情毒发作,她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莫名死去。
许盈盈强压心绪,腾身一跃,窜上山墙,看清街道小巷的大概布局之后,在此地众多府苑高墙之间,几个来去,便走远了。
老榆树的枝叶,继续泛着水光、回应着风的叹息。
树影间的这一切,被安排躲在暗处的小翠,看在了眼里。
柳继,默默站在上官府旁侧的一家府院的北影处。
庆幸着今晚的月色皎洁分明、云势一丝不挂,他窄瘦的面颊上,露出一丝狡黠。
眼见着一个纤细的黑影,掠过上官府异常高阔的院墙,消失在城西方向的小巷间。他不敢跟太近,担心暴露;但是又想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那个黑衣人就是许盈盈。
躲过更夫和巡街,来到百源堂附近的院落时,内力开始发虚的许盈盈,一身虚汗地俯身在屋脊上,却看到入夜的百源堂里,悄无声息,她不禁拉下面罩,用力深呼吸,空气中一丁点的药香,也没有。
夜间的三师兄,即便不在顶仓房里收拾贵重的药材,起码守夜的和长明主灯,不会熄灭。
而眼前,死寂一般,沉沉的黑。
所有大街、小巷都进入了帝京城的宵禁,许盈盈仗着自己一身黑衣裤并不担心暴露,只将心力全副用来扑捉着百源堂里的任何。
然而却没有,除了头顶敞亮皎白的凸月,就剩她冷风里翻飞着的黑色束发带。
胃,又开始翻腾,由翻腾变成了绞痛,她把持着内力飞身离开百源堂这异样的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