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要紧。”说罢,也不等许盈盈回答,直接扭头轻唤“庆儿、灵儿”。
两个面目清秀、身形打扮相似的婢女,鱼贯而入、屈膝行礼。
许盈盈视线逐渐清晰,是在吃过了晚饭之后,柳继过来嘱托婢女之时。
柳继不知道许盈盈的眼睛已基本恢复,因为赶着去营房,临走前不放心书楼,便穿着官服上来。他只规矩地立在门口,轻松如常地和门内的庆儿,吩咐着晚上书楼的门户和灯烛。
这里风大,他担心不熟悉这里的庆儿,夜间服侍的时候,火烛不上灯罩而引发火灾。
看着柳继低头的侧影,一瞬间,许盈盈想起了这个“柳大人”,她曾见过的。
更加惊恐于自己的处境,许盈盈失神地睁大双眼,望着柳继。
“公子,请放心。”庆儿说完,走去内室。
以为许盈盈仍然失明,柳继反倒是一脸轻松,冲着房中手抚桌面缓缓起身站立的许盈盈简短施礼,口中说了句,许姑娘安心休息,然后便扭身下楼了。
意识到柳继在失明的自己面前,才举止轻松,许盈盈盘算,自己可能暂时安全。
看着眼前进出的两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婢女,许盈盈缓缓坐下。
一天之内,天地扭转一般,让她经不住摸向贴身的那块玉赋牌。
掌灯时分,婢女中一个苹果脸细眼睛、言语热情的,后来知道是灵儿,手捧着大捧盘,放着女人的新衣裳和发饰装扮,走了进来。
摸着崭新的物件,许盈盈轻叹一声,一阵凌乱、痛楚袭过全身。
就这样,许盈盈在柳继的书楼,忐忑地住了三天,直至传来上官府被查抄的消息。
巳时,上官府,内院
邱敬邱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跪在大敞院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感到天旋地转,除了上官翼。
他听到身后两丈地之外的慕容礼英,低声喊,“上官,上官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上官翼不做分辨,冲着圣旨刚刚说完“谢主隆恩”,便被邱敬身后冲上前的六个小太监,抽刀环立。
邱敬斜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翼,说“听老奴一句,先去刑部大狱说个明白,莫要做太多反抗,给大家存个体面。”
看着上官翼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向地面,邱敬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向上官翼身后、面容凄惶惨白的慕容礼英。
上官翼起身之时,着力看了一眼邱敬身边的黎缙,然后开始吃惊、叫苦。
果然,他的预计没有错,只是方向错了!
黎缙,以时辰赶早为由打发了全无经验的柳继,让他锁了奴人们便尽快离开,然后昏天黑底地举着大火把,带着手下将上官府上下又搜了个底朝天,甚至到了第二天,仍然不甘心地冒着小雨将小鱼池的水、血水,全部放干了,叫人下到池底、掘开鱼泥和砖石,他则立在边上,捧着微凸的圆肚子、抻着白腻的圆脸、睁着酸胀的圆眼珠,一刻不离地盯着看。——他要找先帝给游隼大人的黄金封赏。
上官翼根本没有时间和慕容礼英解释,有些后悔这天他二人不在一处。
听到有人喊,圣旨到,他正好立在西边的围廊,而妻子应该是在东边的卧房里,因此上官翼低头跪下的时候,慕容礼英还在跑过来的路上,这也导致他二人的距离,很远,因为慕容礼英一看到面容阴冷的邱敬,脚便软了。
上官翼被利索地锁了手脚,见周围的兵勇还算规矩地立在原地,并未上来推搡、打骂,便低头带着非常陌生、沉甸甸的铁链,绕过影壁,走出上官府,进了大门外的囚车。
他知道,让邱公公亲来宣旨,应该是圣上留给他的最大体面,前后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辆囚车,心里开始忐忑。
上官翼担心慕容礼英。
他始终不忍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