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宪挨了这顿处罚,棍棍见血,衣服上满是血渍,里外几层都浸透了,若是别人,估计命都去了大半条。伤的自是不轻,可他不过卧床了两日,第三日便下床到中军大帐正常参会。
上上下下的同僚见了无不竖起大拇指,佩服一声“真汉子”。
泰亲王只作不知,一切如常,暗地里却也派医官送了最好的金疮药。
沈宪对这点伤没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如何营救他的父亲和西部大军,朝廷这个态度与其说在观望不如说在放任西戎灭掉沈家军。
正嘉帝打得一手好算盘,他大概觉得西戎不足为虑,西北沈家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乘此机会借力消灭沈家主力,掌握西北兵力,方能永除后患。
他也不想想,没了沈家,如何抵抗外敌?没了沈家,西北老百姓如何安宁生活?
在皇家眼里,为了杀他父亲杀他兄弟,让三万多兵士陪葬,真的值吗?!里面可还有三皇子呢!
想到三皇子,那可是荣芷的哥哥,沈宪的心更加沉重了。
这顿棍子对沈宪不起作用,也拦不住他,他再度派出亲信去联络自己伯父、堂兄弟还有他父亲的旧部,尽管希望有些渺茫,他还是要集齐所有的力量协助他父亲突围。
身侧军医正在换药,沈宪想事情想得正入神,不妨听到两声“拜见郡主!”
他转过头,见希宜已是进到了自己营帐中。一身红衣,满头珠翠,与帐篷里灰绿暗沉的色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帐中还有军医和侍卫兵,可希宜眼里只有沈宪一人,军医刚给他换了绷带,侍卫兵在伺候他穿衣,他健壮的体格,还有流畅的肌肉线条,希宜只瞥了一眼就涨红了脸,只敢低头看他衣袂飘飞,不舍得错过花纹翻动的衣角。
再抬头时,闲人都已经出去了,沈宪一身玄色坐在桌前,带着询问看着她。
希宜一触到他眼睛的视线,为之一滞,眉梢眼角涌现出的都是情意。
痴迷了片刻,她便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沈宪是看着她,可她快要被沈宪眼里的冰冷给冻得心凉凉了。
希宜郡主之尊,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大胆许多,她美目微动,带着三分情意问道,“沈将军的伤好些了吗?”
沈宪嗯了一声,朝帐门口抬了抬手就要送客。
希宜没想到才说一句话就要赶人走,她也不寒暄了,直接说出自己此趟的目的“沈将军,我是来帮你的,我有办法!”
希宜和盘托出“我知道你前次离营是为了营救你父亲和沈家军,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想办法联络沈家的旧部,可是没用的!你救不了他们了,我皇伯父派人把你家围住了,沈家的人全部被卸了甲,你父亲的老部下不从者都已经被斩首了……”
沈宪皱了皱眉头,前几日得到的消息是沈家被架空了,没想到几日后局势已经如此紧张了,还真让正嘉帝得手了,这是他想过的方向,怪不得消息送不出去。
沈宪面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看着希宜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哥哥告诉我的,我皇伯父最信任的就是我父王,派去接管西部大营的人,除了大皇子和朝廷的人,就是我舅舅手下的将士。还有……包围沈府的,也是我舅舅的部队。”
希宜刚开始还理直气壮,话说到后面,声音稍弱了一些,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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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宪一边听,一边习惯性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希宜的话应该确实可信,皇上要想辖制沈家最省力最快的办法就是找泰亲王。夏州府刚刚打完一场硬仗,暂时没有精力顾到西北,何况这几日他去中军大帐也没有发现有谁离营,那就只有从凤翔府梅林卓处遣兵调将了。
“哦?不知道郡主要如何帮我。”沈宪不无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