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对于某些门阀世家名声尤为重要,他们根本不缺子嗣,尤其是女子。
为了名声,那是真的会秘密处死,从而掩盖真相。
“这个死丫头,能让本少爷瞧上,是她多大的造化,还敢跑!”不远处传来边疍谩骂的声音。
边疍被她逃脱几次,实在按捺不住了,今早摸黑爬到了药房,想要将花沅就地正法。
却发现那床塌上不仅没有美人横卧,还藏着一个大枕头,且被窝里早就冷透了。
他立刻就警觉起来,果然整个边府都找不到花沅。
待招来捕快们断案,才发现这一大早众人还都在睡觉,唯有粪车出过边府。
这般边疍在衙役们的簇拥下,牵着追踪犬就沿着粪车的痕迹,一路上了山。
边疍为人纨绔,对于女色更是有野兽般的执着,加上其生父早逝,被边知县这个祖父宠得是无法无天,时常强抢民女,弄出了人命。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殒命在这对祖孙手上的冤魂,不知多少,花沅可不想自己也成为其中之一
侧耳听去,那些人在她从粪车落地的那块儿,已经停下了。
边知县虽贪婪无能,四十多岁才中了三甲进士,可那追踪犬却是实打实的本事,帮着破了不少案子,立下诸多好名声。
花沅听过犬将军的威名,心中颇为忌惮。
她迅速藏入荒草丛中。
干草上结着满满的冰晶,如刀子一般划在脸上,刮得生疼生疼的。
那双枯黄的小手,紧紧抓着身侧的干草,单薄的身子也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她发髻上的木簪早已歪斜,枯黄的青丝凌乱散开,衣衫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然而饶是如此,却仍旧没有折损她双眸里半分的璀璨。
哪怕狼狈不堪,气质却极为清澈,透着清丽。
冰霜上映着花沅单薄的瘦影,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