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漾静静地瞧着手舞足蹈的小丫头。
他只想告诉她一句,自己什么都不想听!
方才,还唤他“公公”,这会儿就“哥哥”,还自作主张的加了一个“俊”字。
真想一脚给她踹出去,但垂眸瞧着她那双血淋淋的小手。
多年来他毫无波动的心,竟隐约生出一丝不忍。
他平静的心境,也因为她的呱噪,乱了起来,犹如静谧的湖水,被砸下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并不喜欢自己这种感觉。
于是,冀漾冷冽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嘴角噙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对着她再次冷眼扫了过去。
“哗啦啦!”竹楼后面传来流水的声音。
花沅已经“摸清”他的想法,遂含情脉脉的回瞧他,道“沅儿刚刚是藏在夜香车里逃出来的,是以身上也沾染了夜香,哥哥,你不要嫌弃,我这就去洗干净。”
不待话音落下,花沅就忙不迭地穿过竹楼的后门,往水声处的温泉奔去了。
冀漾神色一怔。
什么意思,不仅不怕,居然还粘上来?
难道他杀神的戾气,真的被净化利落了?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幼时是否真的被选入皇家暗卫营了。
他真的学会了一身本事?
没错,他的确做过皇家暗卫,先皇驾崩命众人殉葬,他诈死后,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还救了十天干的同伴,从而收为己用。
之后的九个春秋里,他一直以游学为借口远离伯府,独居在梨花坳禁地。
真是时间太过久远。
久到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冀漾心绪不宁,未能及时阻拦那个“逃窜”掉的小东西。
当他穿好衣袍,大步走到温泉门前的时候,就发现竹门被关上了。
还特意的落栓了!
他目力极佳,从竹门的缝隙中望了过去。
单薄的背部与那暗黄的脸色不同,青紫一片,依着他的眼力一看就是外力所致,摔的,或者磕的
冀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步伐凌乱的匆忙退了回去,不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