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
尤其边知县那一身青色的官袍,站在人家绯色官袍旁,完全是作为绿叶来映衬红花的,存在感极弱。
“邢府尊不是下个月就要迁至京官,怎么有空来督察县试?”边振明似是抱怨,似是疑惑的问了一句。
边振明对于这顶头上次头疼的厉害,每次驾临都是给他找事来的。
他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去孝敬京里的贵人,才能次次都化险为夷。
这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很是煎熬,令人寝食难安。
他恨不得邢简立刻猝死。
邢简为何而来不言而喻,但他当然不会告诉狗知县。
他就是喜欢看贪官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
“本府舍不得治下的百姓,不能亲自主持下一次的府试,想着心中未免遗憾,便自作主张来县试一趟,全当了结一场心愿。”
邢简英眉微挑,含笑道“边知县不会觉得本官多管闲事吧?”
边知县“”能拒绝嘛?
他笑容僵硬在脸上,心里暗暗发苦道“这是下官的荣幸!”
没关系,考题他都提前给到那些学子手上。
只要他们将文章正常答好,自然会被取中。
是以,他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边振明这么一想,又把提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这时就听,邢简又道“就知道边知县善解人意,来,本官亲自为诸位学子命题!”
“啊,什么?”边振明嗷的一嗓子,有穿云裂石之势。
他只觉得晴天霹雳,脑袋都快炸开了,额上也是汗涔涔的。
引得众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眸子里藏着满满的探知欲。
“边知县有何高见?”邢简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瞅了对方一眼,俱是威严,不容反驳。
他早就猜到了边振明会这般。
哼,真以为自己调任了,就会任凭对方肆无忌惮的收受贿赂?
放纵狗知县的贪婪,影响到广大学子的仕途?
做梦!
霎时,边振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是他大意了,以为邢简调任去京里,就管不到自己了。
也不会再压着他了。
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一次。
眼下,邢简说不定会借着这个由头,给他再从头到尾浇上一壶滚烫的开水,狠狠地扒下自己的官皮。
他这辈子就是和这人犯冲,八字不合。
到底是谁药翻了他的府邸?又将府里搬个精光,连被褥都不放过。
若是被他抓出来定会抽筋扒皮!
邢简才不管他想什么。
其实吧,他要的就是这个出其不意。
邢简慢悠悠地挥毫落纸,亲自写好考题,给站在下手的几个教谕查验。
边振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伸着脖子瞧去。
他看着墨迹未干的考题,脑子里是一阵阵发黑。
与他考前泄露的题目完全不同,连生搬硬套都没洗。
他收的那些“礼金”早就都花个干净,根本吐不出来。
若是那些学子闹起来,他这回……可如何是好?
邢简眉梢眼角透着喜色,好心的建议,道“边知县,脸色不大好啊,要不要去歇歇?”
“咳咳,多谢邢府尊挂念,下官身子确有不适,暂时先去后罩房小歇片刻……咳咳!”
边振明被气的一阵咳嗽,生吞了邢简的心都有了。
他要赶紧写几封密信回去,让女儿们帮着摆平眼下困境,再筹措点银钱,
这时天色刚刚大亮起来,云板敲击三声后,考棚中不少学子,都在研墨提笔开始写卷头。
边知县一撤,自然由邢简主持。
他双手背后,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本府有一幅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