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这瓜子入味儿,真香!”
“瓜子吃多了上火,喝点梨花蜜润燥。”花沅又给他用温水泡了杯蜜水,递了过去。
“咕噜……咕噜!”屠维一口就牛饮下肚。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十分酣畅,道“真甜!”
这时鹰蛋又动了动,往外掉了一块小白壳。
屠维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
花沅不好打扰,给蛋蛋们安排好后,就去了农田。
隔壁,冀漾一直竖着耳朵听邻舍的动静。
她给屠维送吃送喝,软声细语的,还留他在闺房看蛋蛋破壳。
屠维虽然性子憨了些,但人品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也是他的好兄弟,如此日后自己也能方便照料。
可是他的心,为何这么堵?
仿佛有座山压在上面。
虚弱的他颤颤巍巍地起身,坐在木案旁,垂眸看着那一小碟瓜子仁,心里又甜又涩。
这是她亲手炒制,亲手剥的。
攒了一小碟瓜子仁还来不及送给自己吃,就同他疏远了。
冀漾侧头望着窗棂外绽放的白梨花。
香气馥郁,依旧扑鼻,可他却似乎嗅不到香味。
朝阳是那样明媚,可却照不散笼罩在他心间的阴霾。
他似乎病得更重了……
后山菜地。
花沅挎着小篮子又去偷菜,这是灵岩寺的寺田。
她没捐过一文的香火钱,却仗着佛祖普渡众生,硬是蹭吃蹭喝的。
“小丫头,这是柳河稻贡米!”
一道男声打断了正蹲在水田边,伸着胳膊割稻苗的某人。
春风微凉,梨花间的香风袭来,簌簌花瓣摇曳而下,稻田之上,一道欣长的身影被倒影出来。
花沅掀开眼皮,瞅了那人一眼,目光扫到那张俊逸风情的面容,微微敛眸。
随后,她不紧不慢地将那一撮新鲜的稻苗苗,搁到小篮子里。
“噢!”她懒懒的应付了一声,掉头就离开了。
花沅连刚刚沾沾自喜的惬意,也消失得无影无琮,神情变得晦暗不明,裙裾翻飞如蝶翼。
“小丫头,你咋这么没有礼貌呢?”
花沅听到后面的呼唤,脚步不仅没有停留,反而迈得更快了。
这人她前世见过,勉强算是认识。
他叫李西涯,是傅瀚的同年,也是花克勤的好友。
这位大人在年仅四岁时,就进宫朝见景帝,讲读《尚书》大义。
八岁时以神童之名入顺天府学,天顺六年中举。
天顺八年举二甲进士第一,也就是传胪,五经魁之首,授庶吉士,官编修,累迁侍讲学士,充东宫讲官。
如今早已是文坛中风云一般的人物。
李西涯也算年轻有为,才高八斗,但唯独一样不好,他克妻,是真的很克那种。
死一个,娶一个,前前后后过门,未过门的姑娘们,差不多有十来个了。
这不是祸害人嘛!
一上朝,几乎小半个朝堂都是他的内兄、岳山大人,那场面别提了。
可就算这样,李西涯对于成亲也是乐此不疲,似乎什么都阻挡不了他成家立业的决心。
李西涯几乎每年都能多个要砸死他的老丈人。
就在今年下半年,她嫡亲的姑姑花克宽,在和他议亲时,还未过门就掉水里面淹死了。
虽然也不能怪李西涯,但她见到他,真的是给不了他好脸。
花府虽大,但她在只有三个亲人,祖母、父亲,宽姑姑。
就是这人把她的宽姑姑,给克死的……
“爷,山野村姑,都这样粗野,您别往心里去。”
李西涯瞧着那一扭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