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浅浅的甜香,似是比枇杷果还甜腻。
花沅又殷勤地拿出浸湿的小手帕,给他擦干净手上沾染的果汁。
冀漾扶额,捏了捏眉心,面对她,自己可真是心力交瘁。
但他却不知,自己眉梢眼角溢出的温柔,带着灼热的温度。
“哥哥,沅儿亲手剥皮的枇杷,是不是很甜?”
冀漾垂眸,小丫头正双手托腮,眸子一眨一眨地望着自己,笑得乖巧。
她声音稚嫩软和,轻如簌簌的落花,浮在心田。
他左手端起一盏茶,拿雪青花瓷的茶盖,慢条斯理地轻拂着茶面,压下心中的那股暖甜之感。
等到他气息终于平静下来,忽而想到小丫头时不时的往楼下瞟。
呵,原来这只贪财的幼狐,属貔貅的!
他薄唇轻启,道“想要那块羊脂玉?”
“知我者哥哥也!”花沅如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不愧是个阁臣大人,就是观察入微。
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懂自己。
她正是为了彩头,才屈尊降贵来的呢!
她一身素色衣裙沐浴在阳光下,好似整个人染上了一股子灵气儿。
宛若误入凡尘的梨花仙,引得心如止水的冀漾,都有些晃神。
“好!”
春末的晌午,阳光明媚,清风和煦。
暗室里,殷霱瞧着小厮放在桌上,重新组装好的归一天玑锁,脸色发白,自嘲的笑笑。
他研究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解出这归一天玑锁的奥秘,而那书生不过片刻,就能融会贯通。
想他国子监第一才子,同年中最年轻的解元郎,被圣人亲自赞誉有未来阁臣之能。
可他现在又算什么!
居然被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书生,比下去了。
年少成名的殷霱,无疑是清高傲气的。
转瞬就起了比较的心思,提笔入墨画了一张图给第七重楼的花沅他们为题。
随着花沅打开画卷,荣弘璧不禁摇头,他根本就没见过眼前画中的球,简直太精美了,巧夺天工。
花沅也瞧过去,顿时,眸子一亮。
前世她在荣贵妃的寝宫里见过。
她把画摊在桌案上,道“这画中球名为鬼工球,也称同心球。
洪武二十一年,曹昭在完工的《格古要论》中写道曾有象牙圆球儿一个,中直通一窍,内车二重,皆可转动,谓之鬼工球。
寓意之鬼斧神工,此球制作相当繁琐,工艺要求极其精湛,不可有一丝一毫疏忽,否则就要从头再来。
这鬼工球有若干层,层层相套、每一层都要求可以独立转动。
制作的结构更是复杂,先打磨一块玉石做成球状,沿球的径向方向在象牙球上均匀地打出一些直径较大的孔,用一种可以横向切割的刀伸入球孔里,进行横向切割。
依次入各个球孔,进行道道的精密切割,直到球的内层与外层彻底分离。
之后每层以此类推进行精工细琢,方可。”
小厮一脸严肃,恭敬道“姑娘果真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我家主子问……”
他家主子实在是惨无人道啊!
这种题也想得出,他想想都觉得的丢人。
小厮很是难为情,用手捂嘴,清清嗓子。
他红着脸继续道“咳咳!我家主子说既然这鬼工球里面的小球都能独立转动,那要如何才能分开这同心十六球?
姑娘可斟酌一下,不要急着回答。”
说着眼神瞄着窗外,他简直没脸见人啊!
花沅捋着被风吹散的碎发,自信一笑,道“小哥儿不用为难,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答案我已知晓。
只有两个字,打碎!”
但这鬼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