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小丫头中了太极尘上那倒须钩子中的毒,冀漾恨不得当下便收割邓常恩的性命。
为了心尖尖上的花沅,冀漾强压着怒火,冷冷道“识相的,交出解药!”
这时的邓常恩,哪里还有半分的道骨仙风?
为了与久别重逢的妻女再续天伦,卑微祈求,道“若是交出解药,可否放下官一条生路?”
冀漾没有回话,双手负后,昂首向邓常恩冷冷望去,宛如在瞧一个死人。
邓常恩宛如待宰羔羊,摸出怀里的白瓷瓶,道“这……便是解药!”
冀漾担心邓常恩耍诈,按捺下心中的迫切,一个冷眸扫过去,下巴微微一抬,示意邓常恩先食。
邓常恩一仰脖,食下解药。
他指着倚在青石旁的花沅,硬着头皮顶着冀漾的威压。
“倘若今日你取走下官性命,呵呵……我虽不能耐你何,但做鬼都不会放过花沅的,就算魂飞魄散,我邓常恩也会缠着她,令遗珠公主寝食难安!”
当下,冀漾拿着药瓶的手一顿。
他的确未曾打算放过邓常恩,倘若放他走,便相当于放虎归山,待小丫头解了毒,他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结对方性命。
可如今这精通道法的邓常恩,说不定真会化作厉鬼,缠着自家小丫头。
虽说暂时一切皆是虚无缥缈,但就算是让花沅掉根头发的事儿,他都舍不得做,又如何会令邓常恩有化作厉鬼,缠住自家沅儿的渺小可能?
邓常恩瞧着冀漾虽依旧面无喜怒,根本无法令人参透其一丝情绪想法,但那手青筋直跳,便寻思着自己猜对了冀漾的软肋。
果真如蒲鸠娘所说,花沅便是冀漾唯一的弱点。
俗话说得好,遇事退三分,让三分,看来日后只要自己金盆洗手,便不会遭冀漾夺命了。
“若是你日后再为非作歹,定死无全尸!”
冀漾决定暂时先放过对方,以清算花府为主。
脱掉染血的衣袍,褪去骄傲,蹲下身,揽着花沅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解药,喂进发黑的小嘴儿里,紧张得手不禁直哆嗦,问道“沅儿可好些?”
花沅半阖着眸子,新月眉弯成了八字眉,委屈巴巴的告着状,哽咽道“呜呜,疼!哥哥,沅儿疼,全身痛!”
此时此刻的冀漾,哪里还有半分杀神的煞气,宛如邻家大哥般温柔,低声轻哄,道“不哭,不哭,哥哥给沅儿呼呼!”
说着,冀漾便轻吹小丫头脖间,那一圈正渗血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