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像无头的苍蝇乱转。
做生意不错,不过唐朝商人地位太低,一旦打上“操贱业”的印记,差不多跟名流上层绝缘,要是二叔公这些族中长辈知道,停了学米不用说,说不定拿棍子敲打自己,最好办法像那些名门大族一样躲在后面,找个代理人出面就行。
上下打量了陆庭一眼,二叔公沉思一下,很快说道“看你小胳膊小腿,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就是跑街也架不住面皮薄,好在念了几年书,也算是能写会算,丁口街客来居记帐的有事回了老家,好像还没招到合适的人,罢了,老夫一会带你去试试。”
“有劳二叔公。”陆庭一脸恭敬地说。
就在二人要走时,一个身材瘦削的下人飞快跑过来,跑到二人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郎君,不好了,不不好了。”
来人是二叔公家的下人多寿,二叔公瞪了他一眼,一边摸自己有些花白的长须,一边训斥道“慌里慌张的干什么,都说了多少次,遇事不要慌,越急就越要沉着气,免得忙中出错。”
多寿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脸焦急地说“郎君,有人看到林郑氏和陈训导在客来居一起用饭。”
“什么,婉君跟姓陈的一起用饭?”刚才一脸正气的二叔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一边挽起衣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陈老狗这个田舍奴,竟打婉君的主意,凭他也配?多寿,他们去了多久?”
二叔公会变脸的吧,翻脸比翻书还快,等等,林郑氏,婉君?消息量有点大啊,陆庭一时都惊讶得不知说什么。
“回郎君的话,大约二刻前。”
“什么?去了二刻钟?”二叔公一下子跳了起来,对多寿劈头盖脸就骂道“狗杀才,怎么不早说?”
多寿一脸委屈地说“郎君出门,小的也不知郎君去了哪里,只好边跑边寻,所以”
“别嚷了,还不快去雇辆马车,要是坏了老夫好事,饶不了你这个狗杀才。”二叔公急得直跺脚。
多寿去找马车时,陆庭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有些疑惑地说“二叔公,婉君是”
一听到林郑氏,二叔公好像由一个垂暮老人变成热血少年,隐隐还闻到一股吃醋的味道,陆庭一下子八卦起来。
二叔公干咳一声,仰起头大约成四十五度角,落漠中带着一丝遗憾“婉君就是林郑氏,当年老夫与婉君在苏州湖畔相识,要是成了,天地间又多一段良缘,没想到郑家人太眼浅,把婉君嫁给姓林晋云那个田舍奴、夭寿奴,婉君也就成了林郑氏,可惜唉。”
林晋云?这名字有点熟悉啊,陆庭想了想,终于想起林晋云就是半年前病死的苏州司仓,林郑氏就是林司仓的遗孀,也就是说,二叔公口里的婉君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妇人,还是一个老寡妇。
不会吧,二叔公这年纪,还想临老入花丛,来一段“夕阳红”?
陆庭小心翼翼地说“二叔公,你说的是那位林老夫人吗?”
“什么林老夫人,姓林的田舍奴早死了,婉君也成了自由身,你称一声娘子没错,叫老夫人也行,不用带林字,像老汉这种有交情的,可以叫她的小名婉君。”说到后面二叔公好像回忆起什么,本是紧绷的老脸一下子有了笑容。
只是那脸上的皱纹一层层打开,好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看着有些煞风景。
娘子和郎君都是通俗的叫法,无论认识不认识都可以叫,相当于后世做生意看到人就叫“老板”“美女”一样,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做娘子,感觉怪怪的,陆庭自动屏蔽“娘子”这个称呼。
算一下,二叔公也是快六十岁的,都这岁数还对年轻遇到的女子念念不忘,真是长情,陆庭心里暗暗感概,不过嘴里却劝道“二叔公,这事是不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要是弄得家庭不和睦就不好了。”
林郑氏没了丈夫,可二叔婆还健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