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与两人接触时短,尚未看出两人的资质高下,其实袁河也不关心,招授两人仅仅是闲来一笔,就算将来这两人俱都不成气候,那也无妨,到时袁河再收新徒就是。
此刻袁河已经来到李婵娟与白袍男子的身边。
这是清珠河岸的一片树林,距离观莲寺也就二三十里远。
“贤兄,怎么不走了?”李婵娟见白袍男子收了飞剑,落于林中,脱口问了一句。
“有几位同门正在赶来,等他们汇合以后再赶路不迟!”白袍男子持剑在手,捏出一片绢布擦拭剑身,边说“想不到,你师姐竟然早在八年前就与你分别,真是可惜了!”
李婵娟不知他话里所指,早前离开寺院,他便追问自家师姐的下落,想到对方不远万里赶来传信,有恩于自己,李婵娟就没有隐瞒。
不过对方口口声声父亲垂危,正该抓紧时间赶路才对,为何要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一晃大半个时辰,白袍男子仍旧没有动弹的迹象,这让李婵娟察觉到了不安,却又偏偏找不出问题所在,也只能紧张的陪伴在侧,默默等待。
不一会儿,剑啸声悠远传来,李婵娟环顾望去,见有三位修士合围过来,其中有位黄衫女子,身缠一条长绫,翩翩飘飞,很是美丽,李婵娟觉得她样貌也似画中仙女,本来观感极好,可是当此女看见自己时,五官霎时变的狰狞起来,脸上的狠毒之态简直比山间凶兽还可怕。
“你就是李敬之与白弗的女儿?”那黄衫女子语气尖厉“好!总算找着了,今日不把你扒皮剔骨,真是对不起吾族死去的亡魂!”
李婵娟被这一句话惊的如坠冰窟,她强压着心头惧意,闪身就要避走。
可惜白袍男子近在咫尺,早在等待期间就给她布置好了圈套。
呼!
脚下飞蹿条条阴寒气线,绕着她轻轻一缠,便如铁索一样禁锢其身,让她再不能移动半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李婵娟怒声质问。
她也实在是不明白,这白袍男子修为高深,既然要对她不利,就该在观莲寺直接动手,又何必蒙骗她下山到此?
白袍男子并不理她,抬手指向观莲寺的方向,对那黄衫女子说“那山上的寺庙是老巢,寺中只有两个玄胎修士,李敬之的徒弟白芷兰不在寺中,步莹,你与石康石岩前去灭门,尔后潜伏下来,散播消息出去,如果白芷兰显踪,必会寻找此女,到时就能一网擒杀!”
黄衫女子也不知哪里来的滔天怨气,死死盯着李婵娟“咱们被逼到封真遗地,再难返回东洲找巴髯老道报仇雪耻,就该拿他党羽问罪,先让我杀了此女,再去灭门不迟!”
李婵娟听到这里,渐有明悟。
这些修士的确与父母认识,却不是旧日故友,而像是东洲死敌。
他们分散广安岛寻找自己下落,白袍男子最先找到自己,但是忌惮师姐白芷兰,因此不敢在观莲寺出手。
现时白袍男子已经把师姐情况打听清楚,便召集了同伙,准备以逸待劳。
‘这些人到底与我父我母有什么深仇大恨,师姐都已经失踪八年,他们竟然都不愿意放过,非得堵在观莲寺斩尽杀绝不可?’李婵娟一万个想不通“那巴髯老道又是谁?我父我母是这人的党羽吗?”
此时的李婵娟已是心乱如麻。
那白袍男子瞥她一眼“临行前步谷老祖曾有叮嘱,此女须得活捉,她身上藏有一宝,能助老祖灭敌之用!你现在杀了她,会坏老祖大事!”
那名叫步莹的女修却不管不顾“老祖还讲过,真若生擒不了,杀掉也无妨,拿着尸体回去也一样!我是老祖嫡亲孩儿,他罚不到我头上!”
说完,缠身红绫脱体飞出,谁知刚刚逼近李婵娟,却见此女身上青光忽见,一下消隐在原地,再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