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里的一家三口面面相觑了许久,毕婆子忍不住了,“儿啊!你究竟是不是大将军?这里没外人和娘说实话!”
毕恨山胸口有一团烈焰灼烧着,面目狰狞吼道,“老子就是平威将军,娘也怀疑我!”
“娘不是怀疑你,这口说无凭,你当大将军没有令牌吗?”
蓦然想起明月戏谑的目光,男主怒骂,“是那个孽障搞得鬼!”
“是谁?”毕婆子急道,“祖坟冒青烟,好容易出来个大将军,谁敢坏你前程,娘第一个不答应!”
注意到男人不善的目光,秋水心中暗惊,“相公别动怒,养好身子再报仇不迟。”
“贱人!”男人毫无征兆扇她一巴掌,“都怪你生的孽障!”
虽伤着毕竟是男人,含恨一掌直接把女人打倒在地,半张脸肿起,嘴角出血了。
女主眼泪汪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畜生偷走令牌,我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毕恨山咬牙切齿。
秋水立刻不怨了,“居然是他干的,我去要回来!”
顶着受伤的脸,女主往镇上赶,磕磕绊绊走了半宿,到镇上已是深夜。
双腿如灌铅,秋水要累瘫了,想到相公的前程她咬牙坚持,一步步终于挪到地方。
十几年没回娘家,这里还和记忆中一样,多年苦日子,让她平添许多怨气。
如果当初爹娘不反对,让自己风风光光嫁给相公,她也不会赌气断绝关系,遭这些罪。
在婆家吃糠咽菜,她可以无怨无悔,回到这里,就恨起爹娘狠心。
秋水有骨气,发誓永不踏回娘家半步,为了相公才来这一趟。
深吸一口气,用力敲门,“啪啪啪!”
静夜中,敲门声显得很突兀,老人家睡眠浅,秋屠夫恍惚听到动静,“老婆子,你听,是不是有人敲咱家门?”
秋阿婆侧耳听听,“好像是!”
明月从西间出来,“夜深露重,我去看看吧!”
开门看见一身狼狈的秋水,明月假装惊讶,“是我眼花?断绝关系的人怎么上门了!”
讥讽的笑容,让秋水积攒的怒火瞬间就炸了,“小畜牲,我是来找你的!”
“小畜生也是你生的,你就是大畜牲了!”明月漫不经心。
“该死的孽障,别耍嘴皮子,赶紧把相公的令牌交出来!”秋水忍着怒火伸手。
“什么令牌,我不知道!”
“不孝子,就是你偷藏相公令牌,害惨他的,赶紧交出来,否则我,我今天就杀了你!”
闯进院子,抄起门边的竹扫帚,准备教训明月。
“啧啧,我听祖母说,你以前性子温婉,嫁进毕家十几年竟成了泼妇,闯到人家喊打喊杀,谁给你的脸!”
不孝子敢这样跟她说话,秋水胸脯剧烈起伏,抡起扫帚就打。
明月轻松夺过扫帚,顺便把她踹翻,“给你脸了,敢上门行凶必须给点教训!”
抡起扫帚,把女主扫出大门。
“哎呀!好疼呀,住手,快住手!”女人一路翻滚,凄厉惨叫着。
竹扫帚是用极细小的竹枝编的,划在肌肤上就是一条血痕,秋水吃痛,只能抬手护住脸部。
眨眼间,衣裳被划破多道,脸上也有数道血痕,头昏脑胀,被明月扫地出门了。
夜深人静,秋水的鬼哭狼嚎很瘆人,明月不想扰人清梦,体贴的提前布下结界,声音传不出去。
女主又惊又痛,嚎哭不止,等到明月停手,才意识自己被扫到大街上了。
“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娘,不怕天打雷劈吗!”
“呵呵!你让它劈一个试试!”睥睨的目光看向夜空,似乎有一双虚幻的眸子,迅速眨一下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