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死在他手里,按照神道的律法,即便不被斩立决,也是生不如死。
“唧唧唧唧……”
妖狐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讨饶的叫声,似在述说自己的冤屈,不住向高若虚作揖。
“哼!尔等虽受胁迫,罪不至死,但吸食凡人阳气想来并非此人指使。损人利己,罪不可恕!带回去,查明罪状,一并发落!”
高若虚大手一挥,转身对秦桑深施一礼,“多谢道长仗义相助,才没有走脱主犯!”
“贫道也是顺手为之,不打扰高道友审问妖邪了,这便告辞。”
秦桑拱了拱手,正要走。
高若虚忙将秦桑叫住,“道长助我等擒获这个心腹大患,请容高某设宴酬谢,否则便是失了礼数。并且,高某回城便信报府州,德表都城,为道长请功!”
他自然看得出来,秦桑不费吹灰之力擒获少年,实力深不可测。
想来都城隍也不介意结交这等高手,对他们有利无弊。
秦桑想了想,道:“设宴倒不必了,高道友可否亲书一封通关文牒,贫道正欲南下,应该会路过州城,届时亲自拜见州城隍。”
有些地方,鬼神设关,修行者往来需通关文牒。
通关文牒,某种程度上也可以作为身份来历的象征,比高若虚之前给它的城隍令更显正式,秦桑在外可以宣称自己来自留国的北廓县,更好地融入。
秦桑想的是,此地若真是道庭旧地,肯定不止一处有雷法传承,请神道帮忙搜集线索,比自己一个人寻找容易。
“这有何难!”
高若虚爽快应下,招呼属下,押解囚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县城。
不多时,高若虚又亲自将秦桑送出城,秦桑手中多了一封神力凝聚的金质文书,上书留国、潭州、富春府、北廓县,落款加盖高若虚的城隍印。
月色下,通关文牒金光闪闪,如同一件异宝。
秦桑收起通关文牒,不疾不徐沿河而行,沿途经过数个县城,并未停留。
河面逐渐开阔,这条河最终汇入一条大江。
此江名富春江,奔涌向南,顺江南下,可达潭州州城。
江水湍急,船帆竞渡。
秦桑悠哉游哉,抵达富春江时已是入夜时分。
江河交汇处的码头前,停靠了多条江船,都是往来江中的客船,有大船挂满灯笼,华美如画舫,也有简陋的乌篷船,晃晃悠悠,令人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倾覆。
秦桑牵马走上码头,恰好有一艘路过的楼船正在解缆绳,将要启程。
船上张灯结彩,垂挂红绸,丝竹之音、莺声燕语从船舱里传了出来,还有淡淡的脂粉香气被江风吹到岸边。
码头上的等船的船客,都靠在一边,远离这艘船。
无他,船资肯定很贵。
秦桑不缺钱,牵马上前,正要踏上跳板,船上匆匆走出来一个管事,将秦桑拦住,上下打量秦桑。
“这位道长,您这是?”
秦桑看了看船上,疑惑道:“怎么,贵船不载客吗?还是已经客满了?”
“载客是载客,客房也没满,只是……”
管事面露难色,小声道,“咱这是一艘游江的花船,您知不知道花船是干什么的?”
秦桑笑道:“贫道游历天下,什么没见过,自然知晓花船是什么。管事难道担心,贫道会在船上劝客人莫恋红粉骷髅,出家修道不成?”
“害!我没法跟您说了!”
管事连连摆手,“总之,这地方不是您这等化外高人该来的,这些红粉骷髅您肯定也看不上眼,就别为难小的了。”
且看这人身边又是马又是鸟,还带个小姑娘,也不像是正经喝花酒的,何况是个道士。
这时,船头有人高喊,“起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