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和邵宁转了足足三天才离开高滦县。
他们趁夜跑掉后没多久就走出了群山。可是,矿坑那里不知怎的把消息送了出去,以至于这片地区到处都是搜捕的人手,三个人东躲西藏的举步维艰,一整天几乎就没挪过地方。
直到夜幕再一次降临,一行人才找到机会溜出了第一道封锁线。
要不是萧靖在第二天留下的暗记被夏府的人找到了,三个只能靠吃野果、喝雨水度日的疲惫不堪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法逃出生天。
萧靖掀开车帘,回头看了眼在视野中已显得很是朦胧的高滦县。
他算是见识了方大人的手段。县境之内看似一切如常,实则外松内紧,就算有随从接应,摆脱跟踪的过程也是险象环生。
俗话说大奸似忠,能把官做到这个份上,他也算是一方枭雄了。却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萧靖将身子缩回了车厢里。无论如何,做了那样的恶事必须付出代价,等待方大人的恐怕只有天下的唾弃和国法的制裁。
“希望咱们回去的时候,小潘已经出现了。”萧靖看了眼靠着车厢假寐的邵宁,自言自语道“若报社少了他,还真是冷清了许多呢。”
邵宁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
几日后,两人回到了瑞都。安置好了猴子和他的同伴,萧靖就一头钻入了办公室,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现身。
即便是雪儿住到了浦化镇,萧靖也没有工夫和她互诉衷肠。夫妻二人夜夜都要挑灯工作,本该有的卿卿我我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只好争分夺秒的和时间赛跑。
过了几天,一套稿件完成了。安排好了版面,总算放下了担子的萧大社长走到了院门外,准备去小河边透透气。
才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猛地飞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人也在看着他。
目光刚刚对上的一刻,萧靖的眼中分明有些欢喜;可很快,他的笑容就变得平平淡淡的,里面客气的成分远远超过了亲切。
那人见他不说话,干脆主动走上来抱拳道“好久不见了。萧兄别来无恙么?”
萧靖轻轻叹了口气,迎上去微笑道“潘兄弟来了?不知有什么指教吗?”
来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潘飞宇。与往日不同,今日的他看起来很是神采焕发不仅穿上了一套华丽的衣装,还做了十分精致的装扮,生生从一个不修边幅也不太起眼的男人变成了翩翩佳公子。
以前的小潘在面对萧靖时是十分谦卑的。不仅说话和声细气,办起事来也很谨小慎微,惟恐做错了什么让他不满。
毕竟他曾不能见容于乡里,是萧靖给了他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份恩情不可谓不重。
而现在呢?潘飞宇的脸上满是凌人的傲气,连说话都高高昂着头,鼻孔朝天地试图俯视对方。
他对萧靖的称呼一直是萧社长、萧大哥,如今也变成了不冷不热的萧兄,萧靖能做的就是改口称他为潘兄弟。
就在前一天,萧靖曾收到了夏家的人报来的一条消息。起初他还不愿相信,眼下事实已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了。
潘飞宇笑道“指教什么的可不敢当,潘某在镜报工作了几年,多承萧兄的照顾和教导,就算有话要说也应是小弟前来聆听教诲,我又怎敢在您面前说什么指教,那不是班门弄斧么?
萧兄与潘某名为社长与属下,实则亦师亦友。是以小弟前来只为报喜,不过是有个事要说与您知道。”
他的言语看似恭顺,骨子里却有些阴阳怪气的。萧靖也未计较,只是道“请讲,萧某洗耳恭听。”
潘飞宇清了清嗓子,很是自傲地道“前些日子不告而别非是小弟的本意,请兄勿怪。其实,是小弟自己建起了一家报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