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〇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3 / 5)

此复苏,只能暂时收下了。

伸手抚过邪罪弓弓体,在鳞纹肠弦之下,历尽沧桑的时间质感从掌心触摸处传来。

徐小受等了许久,见邪罪弓被自己讥讽之后还无动于衷,显得很是灰心丧气,他只得摇头一笑:

“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么说吧!”

“在战后,我还见了爱苍生一面,他嘱托了我很多事情。”

邪罪弓弓弦微微一颤,其灵似乎凝回了注意力,悄悄在听。

徐小受看得一乐,再道:

“他嘱托了要我拿古战神台,之后承继使命,保护苍生,我只能说尽量。”

“他嘱托了大道之眼如有可能,风洒南冥,总之不想被有心人得之,加以利用。”

邪罪弓颤动更甚,弓弦嗡嗡作响,其期待、渴望之意,不言而喻。

徐小受一顿之后,伸手再抚弓身,忽而唇角弯起,大肆嘲笑道:

“独独你这陪伴了他半生的邪罪弓,这贵为九大无上神器之一的天下神兵,他没有留下嘱托。”

“半句都没有,提都没提过,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想到过你。”

“你只是一把弓,仅此而已。”

邪罪弓似是愣住了,完全僵硬,徐小受还没停下,还在输出:

“他爱的从不是苍生,你也并没有排在第二位。”

“不论古战神台,还是大道之眼,他话里话外只嘱托了一件事……哦,一个人,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

邪罪弓最后一震,像是在拒绝倾听。

“泪小小。”

它于是失去了所有的动静,弓体整个黯淡了下来,再也不复神采。

徐小受不再多言,将这悲惨的玩意扔进杏界,嘱咐四大祖树看好,一边分神观之。

一旦有异,即刻发觉,即刻解决。

祟阴最好是从杏界中复苏,只要祂敢!

毕竟,杏界才是自己的主场,不止四大祖树,如还打不过,随便拉人进来镇压,譬如八尊谙!

“下一步……”

回望南冥,徐小受所眺之方向,却不是该要去堙碎大道之眼的深海,而是南冥近海处的无人沙岸处。

哦不,有一个人。

早在战时,早在许久之前,徐小受便看到了那一道身影。

他犹豫了下,并未犹豫多久。

他第一次主动挣断了传道镜母镜的锁定,一步登天踏出,消失在了南域罪土的天边。

……

“哗!”

海水从踝处没过,流沙挲过足趾,鱼知温忽而娇躯一颤,纤手紧紧攥住了衣纱。

落日余晖从远处洒来,海面一片粼粼金光,鱼知温看不见。

她能听见水声。

她能嗅得气味。

她还能感觉得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正如彼时朱雀金塔上的擦肩而过。

“徐,徐小受?”

鱼知温声音微微颤抖,缓缓转过了身。

徐小受轻轻“呵”了一声,伸手比量了下,较之于白窟初见,她矮了不少。

不!

是自己长高了许多。

她本及鼻高,今只能到自己下颌处了。

改变的不止是身高,更明显的是外在的衣着——以前二者不一样,现在反倒有些类似了。

他是黑衣,她也是黑衣。

他是长发,她也是长发。

唯一徐小受所见不同之处,是鱼知温脸上那面纱不见,取而代之成了遮眼的一捆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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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受上前一步,截然问道:

“你眼睛呢?”

鱼知温便似那